把所有的箱子都盖好,这才踱步来到被七八个兵卒死死按在墙上的秦猛面前,一脸严肃的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以好充次,以贵充贱,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是充军的大罪!我念你初犯,饶你这一回!东西全部没收,你可以滚了。这辈子不得再来京城,若敢再来,绝不轻饶!”
秦猛之前见俞副指挥要开箱,心中就大急,想要动手。可听俞副指挥吩咐手下查验东西的意思,是怀疑他要偷运兵器入城,他心里便存了一分侥幸。
毕竟这里是京城,当初他们数万人都打不下的京城,如今自己一个人动手,不仅保不住东西,还白白送死。他想,或许这些人打开箱子没有发现兵器就会放他离开。
可当俞副指挥跟一个手下窃窃私语,脸露贪婪之色,他就知道要坏事。如今,听了俞副指挥的话,很明显这是要将两车货全部占为己有,让他如何不生气?这点事都办不好,他哪还有脸回去见李飞白!
他瞅了瞅按住他的七八个兵卒,就这种小鸡崽子的身板,他赤手空拳,一个人能打二十个。可他想起李飞白的交待,让他真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就把郭勋搬出来,强忍着没有动手,道:“你想吃了我这两车货?就不怕吃不下去噎死?”
俞副指挥“哦”了一声,让正在推搡秦猛,把秦猛往城门外赶的兵卒住手。毕竟这两车东西太过贵重,他想听听秦猛会搬出个什么人物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猛道:“这是郭爷的货。”
京城里姓郭的当官的不少,俞副指挥就认识七八个,便问:“哪个郭爷?”
秦猛道:“郭太保郭爷!”
俞副指挥一怔,然后就咯咯咯笑了起来。
做为五城兵马指挥司的南城兵马指挥司的副指挥使,似秦猛这种人他见过太多,为了能少缴税或者不缴税,总是搬个京城里当官的做靠山。明明是自己的货,却偏说是京城里某某官的货。可眼前这家伙也太离谱了,其它人仅是搬个六七品,最多不过五品的官当靠山,这家伙竟然搬个一品的官的当靠山。
别说郭勋了,就是四品往上的官,做为副指挥,谁家有什么货,将在什么时辰入城,他们每天都会了然于胸。若位高权重,他们会在那个时辰亲自来到城门相迎!若无足轻重,他们会早早交待下去,为的就是别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似郭勋这种重中之重的权柄人物,有什么货要入城,他能不知道吗?这家伙竟说他送的货是郭勋的货,是把他当傻子哄吗?
俞副指挥笑罢,道:“你说的可是五军都督府左军都督府左都督,提督三千营,十二团营,兼督边军的武定侯郭爵爷!”
秦猛道:“正是!”
俞副指挥忍不住又笑了起来,道:“你胡诌个五六品的官,说不定我就信了。派人去问问,若真有这事,惹不起就全数奉还,惹得起罚没一半。你竟说这是郭太保的货,是想吓我吗?”说到这里,他脸色一沉,喝道,“你老子是吓大的,若真是郭太保的货,就让郭太保来管我要!”又冲兵卒道,“还不把他赶出城门!不出去就把他给我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