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卒们一月的饷银不过一二两,上前砍一刀就能得到一两银子,此种好事百年难得一遇。再加上秦猛手中没了柳树,等于赤手空拳,又哪是他们手中刀枪的对手!一个个打起精神,嘴中吆喝着互相鼓劲,才抬脚迈出一步,忽听后边有人沉声道:“慢!”
俞副指挥火冒三丈!
他很害怕秦猛再说些诸如镜子都是水晶做成的宝贝,两车货物价值百万两之巨的话来。如此,消息会很快散播出去,别说把总会要分一杯羹。闻讯而来的大小官员,无论是五军营的,还是五城兵马指挥司的,还是巡城御史衙门的,甚至内监的,都要来分一杯羹。摸摸脑袋,他哪个都招惹不起,到最后可能连个骨头渣渣也不会给他剩下来。
所以,他要尽快的把秦猛斩于刀下!那样秦猛就不会再张口乱说,两车货物是宝贝这事就只有他一人知道,横财也就全归了他。
可是,越是怕,鬼来吓!他才下令,就有人出声阻止,让他如何恼怒,如何不生气!一句:“干你娘,哪个敢在老子面前发号施令!”
回头见到一队锦衣卫站在身后,领队的还是个指挥佥事,他立马吓得魂飞魄散!刚刚,好像说“慢”的就是这个指挥佥事。那他岂不是在干这个指挥佥事的老娘!一个四品官,被他一个七品官当众辱骂,能轻饶了他?何况这个官还是锦衣卫的四品官,那还不当众剥了他的官服,投入诏狱!
诏狱是什么地方他哪能不知,这次得罪了锦衣卫指挥佥事,不死也得脱层皮!
俞副指挥脸色煞白的站在那里,浑身瑟瑟发抖,说不出一句话来。
城楼守兵把总跟五城兵马指挥司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早把这些人的心肝脾胃肾看个清清楚楚,俞副指挥动动屁股,他就知道想拉什么屎。当俞副指挥突然不用他们而派自己人去处理秦猛,他就清楚姓俞的又想吃独食。
不过,他这一次也没想分一杯羹,因为他知道锦衣卫的人马上就到!锦衣卫是什么样的人,普天之下谁不清楚,他们一定会把整件事情查得清清楚楚,哪是你想眜谁的东西就能眜的。这个时候若敢动歪心思,那不是找死吗?
他佯装完全不知道锦衣卫要来这件事,似乎是看到俞副指挥的脸色,才知道后边情况不对。回头一看,马上单膝跪地,叩拜道:“城门守将,五军营中军把总,严保坤给指挥佥事大人请安!”
锦衣卫指挥佥事面色发黑,并不理会严保坤,而是眼露杀气的盯着俞副指挥。
俞副指挥这才回过神来,双膝下跪,抬起手把脸颊扇的拍拍作响,一边猛扇一边道:“小的不知是指挥佥事大人驾到,口出狂言,罪该万死。还请大人念小人不知者不罪,饶小人一回!”
锦衣卫指挥佥事眼里的杀气稍稍收敛,看了看门洞口束手待毙的秦猛,又看看地上躺倒的七八十号兵卒,收回目光问严保坤:“这是怎么回事?”
严保坤道:“小的在城楼巡逻,耳闻下边吵吵嚷嚷一片,碍于军令在身,不敢擅自下城观瞧,只道是五城兵马司的人又多收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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