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乱了思路。
他恼怒的回头去看哪个不长眼的往前挤,同时就要张嘴训斥两句,可看清挤的人是李飞白后,那张愤怒的脸马上变成苦瓜脸,哭丧着道:“老板……”
李飞白打断道:“怎么回事?”
袁宝贵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回道:“死……死人了!都怪我……”
李飞白再次打断,道:“死的什么人?”
袁宝贵道:“死的是跟崔文秀同桌吃饭的,除了随从还有个当官的,似乎是怀庆府的通判。”
李飞白悬着的心一下落地。既然死的人是跟崔文秀一伙的,那就不是无辜之人,而是死有余辜。他道:“这件事我来处理,你赶快去准备巡抚大人要用的饭菜!”
袁宝贵“啊”了一声。说实话,他十分佩服李飞白这种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定力,可已经发生死人这种天大的事情,天香楼马上要倒了,李飞白将陷于麻烦之中,怎么还有心思让他继续去备饭菜?备个鬼啊!真的备好了,巡抚大人敢吃吗?
李飞白道:“你去忙吧,我来处理!”
袁宝贵只得应了一声,摆摆手让围在门口的人各自散去,自己则带着厨子回到火房忙碌。
崔文秀捂着肚子喊着疼,又在地上打了十七八个滚。他眼角余光扫过大厅门口,忽然看到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门可罗雀。
他本来饱满的情绪一下萎靡。没有观众还演什么演?
突然,他看到门口并非空无一人,还站着一个人。一个面无表情,冷冷盯着他看的人。他只是扫了那人一眼,已认出那人是谁来。
崔文秀萎靡的情绪一下又饱满起来。
他费尽心机做了个局,又卖力的表演,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报仇雪恨!如今,仇人近在眼前,让他如何不竭尽全力把戏演完。于是,他演的更加卖力,嘴上喊得“疼”字一下高了八度,身子在地上滚来滚去,这次却不是毫无目地的乱滚,而是朝李飞白站的地方滚去。
离李飞白还有三尺远,他抬起扭曲的脸,如同一个垂死的人那样,右手前伸,痛苦的喊道:“救我!”迷离的眼睛似乎才看清站在面前的人是谁,脸一下变得狰狞起来,喊道:“是你?为什么要杀我!”
然后,他看到李飞白的后边出现一众人等,后边的没细看,前边站的两人却看了个清楚仔细。一个是济源县令,一个是河南巡抚!
崔文秀的心颤了一下。做这个局,他只是想把事情闹大,因为毕竟李飞白跟钱子俊的关系非同一般,后边站着钱穆通这个靠山。事情闹不大,引不了傅元的注意,夺不了李飞白的财,要不了李飞白的命!
现在,巡抚大人傅元竟出现在现场,看到眼前的场景自会为他做主。这简直是天赐良机,李飞白不丢财丢命都不可能!
他强忍住心中的窃喜,又往前爬了两步,拽住李飞白的裤角,慢慢站起身来,嘴中喊道:“我的肚子好痛!”然后无力的趴在李飞白的肩头。
崔文秀得意的在李飞白耳畔“嘿嘿”了两声。声音不大,仅李飞白可闻,接着轻声道:“你完了!”他把李飞白推到一旁,他则扑倒在地,正好抓住傅元的鞋尖,道:“巡抚大人,请替小人做主!禀公执法,封了这家黑店,杀了害小人的人,以替那些冤死的人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