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傅元眼睛又不瞎,李飞白虽没说跟钱子俊到底什么关系,但他能够看出,两个人好的能穿同一条裤子,说不定已是结义的兄弟。以这层关系来讲,李飞白跟钱穆通的关系要比跟他的关系强上百倍。他故意板起了脸,道:“别说这些好听的话,说实话!”
李飞白道:“不瞒傅叔,我虽跟钱子俊关系不错,可今天还是头一次见钱大人,到现在连一句话也没说过,关系能好到哪去。而且,你应该也知道,钱子俊跟钱大人的关系闹得势同水火,钱大人看我更是形同路人,哪有我跟傅叔的关系好。我不帮傅叔,又去帮谁?”
傅元释了心中芥蒂。李飞白讲的是实情,不去帮钱穆通而帮他,也在情理之中。
李飞白接着道:“其实,我帮傅叔就是帮钱大人,也是在帮钱子俊!”
傅元“哦”了一声,一时转不过弯来,问道:“此话怎讲?”
李飞白道:“傅叔是朝庭派下来的,主管一省政务军务,钱大人不说顶力配合,却要处处与你为难!是傅叔脾气好,不跟钱大人一般见识,不然一道弹骇上去,钱大人别说想做巡抚了,只怕布政使的位置也不保!”
虽说事情不完全是这样的,而且也不像李飞白说的如此简单,但傅元听了着实舒坦,有如六月天里喝了杯冰水,点头笑道:“还是你小子有些见识!”
李飞白接着道:“所以,我助傅叔夺了赵大人的权,也就绝了赵大人争权的心。自此以后,赵大人尽心竭力辅佐傅叔治理好河南,傅叔巡抚任满,高就之时还能不提携钱大人更进一步?”
傅元轻拍酒桌,击节赞道:“说得好,说得好啊!来,你我叔侄再干一杯!”举杯喝罢,他又道,“为什么帮我又是在帮钱子俊?”
李飞白道:“钱大人跟钱子俊什么关系?父子关系!虽说现在两人有点矛盾,但夫妻尚无隔夜仇,何况是父子?钱大人好,钱子俊自然好!当然,我要帮傅叔,其实也是钱子俊的意思。”
傅元“哦”了一声,道:“为什么?”
李飞白道:“钱子俊也看得出来,他爹如此跟你对着干,是十分危险的。为了他爹莫贪恋权柄惹下祸事,所以才要帮您。不过,更重要的是他有一事求您!”
在官场上,大多时候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但也有例外。就比如一个新来的巡抚,跟一个在地方经营多年的布政使。按理,巡抚是正二品,布政使是从二品,巡抚应该可以压死布政使。可巡抚初来乍到,布政使根深蒂固。巡抚碰到弱势的布政使还好说,若是碰到强势的布政使非得跟你对着干,那就干着急而没有办法,除非你能沉得住气,慢慢培养自己的势力。
至于什么上书弹劾,完完全全是扯淡。官做到这种级别,谁在京城还没有关系,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情,谁能明断是非?除非巡抚或者布政使有重大把柄抓到对方的手中,不然都是无意义的吵嚷。
最重要的是朝廷,或者说是皇上,十分乐于见下边窝里斗。一个省里的主官辅官好的铁板一块,水泼不进针插不进,皇上还不放心呢!
所以,傅元对李飞白之前说的那些漂亮话也就当个乐子听,只对李飞白的最后一句话上了心,或许这才是李飞白要帮他的原因。问道:“他有什么事求我?”
李飞白道:“这个不急,一会再容小侄慢慢道来。傅叔想不想先听听小侄,如何不花钱解决大旱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