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学飞道:“跟什么人吃的饭?这人可能证明你没有作案的时间?”
李飞白笑道:“能!”
赵学飞提醒道:“这人是你店里的伙计可不行,要知道他们都是拿你的钱替你干活的,你相当于是他们的再生父母,谁又会不替父母遮掩一二!”
李飞白道:“这人不是我店里的伙计!”
崔一鹏心中一揪,问道:“此人是谁?”只盼李飞白说出的人是李飞白亲戚或者朋友,千万不要说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来。
李飞白道:“我跟巡抚傅大人在一起吃饭?”
崔一鹏揪着的心一下放开。李飞白可真大胆啊,竟敢当着真人说鬼话!傅元是什么身份地位,你小子又是什么身份地位!想我堂堂四品官,为官数十载,今天才算正儿八经的跟一个巡抚同桌吃饭,你小子一个县令幕友,又是个四处钻营的下贱商人,也敢放言跟巡抚大人一块吃饭!
钱穆通、冯江亭、寇子惇暗道一声苦!别说他们不相信李飞白这等身份地位能跟傅元一块吃饭,就算他们相信,就凭他们与傅元之间的矛盾,傅元会替李飞白作证?
傅元不替李飞白作证,钱子俊必完无疑,那时钱穆通就算不受牵连,可爱子心切,十有八九会出昏招,拱手让出权力以求保住钱子俊。
傅元若替李飞白作证,钱子俊无恙,钱穆通也就不必让出权力。想傅元要夺权都快愁疯了,如此好的一个机会,傅元会选择弃之不用而帮钱穆通吗?肯定不会啊!
崔一鹏以及钱穆通等,都把目光看向傅元,看他如何说。
傅元手捋胡须,道:“他说的没错,当时是跟我在一起。不过那时我们两个尚未吃饭,而是在一起说着话!”
崔一鹏一句“去你麻的”差一点脱口而出,心中直怪傅元在此紧要关头犯什么迷糊啊,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不是前功尽弃吗?你他麻的自恃清高,不打诳语也不能在这时不打啊!现在怎么办?除了给儿子使眼色,让崔文秀使用最后一个计策,还能怎么办!
钱穆通三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之前,他们跟傅元争权夺利,拿傅元当仇人看,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傅元。这时,听了傅元的话,都觉这人最少是个诚实的人,是个刚正不阿的人,难怪能在都察院干了一辈子,最后还当上左都御使。不由对傅元多了几分好感。
赵学飞道:“看来李飞白也无作案的时间。崔文秀,你还有什么话说?”
崔文秀道:“有!不是李飞白下毒的,就是钱子俊指使李飞白,李飞白又指使袁宝贵下的毒!”
说完,他甚是得意。袁宝贵作为天香楼表面上的掌柜,从早到晚都呆在厨房里,这下总有作案的时间了吧!老子亲眼目睹袁宝贵从火房出来直奔大厅,腰上当时还系着围裙呢?我看还有谁能证明他没有作案的时间。
赵学飞道:“那我就不解了!袁宝贵为何要听李飞白的,要在火房里下毒。毕竟杀人已是罪大恶极之罪,杀官更是十倍于此,他不要命了!”
崔文秀道:“第一,袁宝贵瞧着风光,其实跟李飞白是雇佣关系。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他领着李飞白的工食银子自然得听命于李飞白。”
他舔了舔略显干渴的嘴唇,接着又道:“第二,我跟袁宝贵有仇,他想杀我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