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只能移驾别处!”
李飞白跟官员打交道日久,自是知道驿丞是看人下菜碟,很明显是自己的堪合份量不够重。他朝驿站里边瞧了瞧,马车停得也不算多,尤其不见货车,可见驿站中的房间还是有的,通铺的数量更多!
安排一千多号人,肯定不可能!安排一百多号人绝对没有问题!
他一时奸商本性显露!马车夫是他雇来的,若去客栈住,银子吃喝得自己掏。兵卒是官府派来的,自有官府报销。能省一点是一点,先把商队安排进去,至于兵卒去哪里住,让方献武去想办法!
他打着商量,道:“我看里边房间空得还有不少,车夫们住通铺即可,还望大人通融一下!”顿了一下,又道,“大家交个朋友!改天大人去济源,一应花销包在我身上。”
驿丞的眉头不由皱了皱!想小小一个济源,有什么值得他去的。再说,既使去也是公干,又怎会用得上李飞白!所以,这辈子都麻烦不到李飞白,既然麻烦不上,又何必通融!
他道:“空房间是有,可那是应付急务的。我这时将房子腾出来让你们住,万一朝廷有紧急文书要往地方送,大批人马要用,那时可怎么办?或者地方有紧急邮务要往朝廷送,大批人马要用,那时可怎办!”
巡检见驿丞前恭后倨,也大致猜出是怎么一回事,喝道:“跟他废什么话啊!啰哩啰嗦,直接轰走就是!”说罢,就要吩咐手下甲兵以及驿站的驿卒动手,忽然,他的袖子被驿丞悄悄拽了拽!
巡检还道驿丞怕强行驱赶,把关系弄得不美。
他暗道一声:“你都把话说到那种地步,什么紧急文书要送,又什么紧急邮务要送,这种事一年半载也碰不到一次,碰到了也用不了几间屋子,可见堪合的主人并非不敢得罪的大人物,驱赶就驱赶了,怕个屁啊!”
他正要说驿丞两句,却见驿丞手指前方,话都说不利落的道:“你瞧,那可是卫所的卫指挥使大人驾到!”
巡检抬头一看,果见有个身着卫指挥使将服的人正骑着高头大马朝这边而来,后边还跟着全副武装的兵卒,密密麻麻,人数绝对在千人上下。
巡检暗道一声:“今天的运气着实不错,谁能想到,来驿站喝顿酒竟还能碰到卫指挥使!”
卫指挥使的武官正三品,在其它文官面前可能不中看,但那也仅限于文官四品往上,像巡检以及驿丞之等从九品的小官眼里,那还是高高在上,不敢直视的存在!
两人都想给卫指挥使留下个好的印象,说不定哪天得卫指挥使给上头美言两句,还能升上一级呢!
巡检一边下令:“赶快把这一众人等赶到一边去,免得挡了卫指挥使的道!”一边与驿丞整整衣冠,相携前往去给卫指挥使请安!
李飞白暗道一声:“怎么到哪都碰到的都是狗眼看人低的货呢?”
车夫们最怕官家,尤怕持枪配刀的人,不等甲兵驿卒上前来赶,早裹胁着李飞白退到一边去!
方献武一脸阴沉,仿佛一下老了十岁!
中午时分,李飞白究竟有没有把他故意刁难的事上告给冯江亭,他心中实在没谱。虽说,冯江亭没有叫他前去领罚,但也不能证明李飞白没有告状,或许是冯江亭引忍不发呢?
一下午的时间,他都在忐忑不安中度过。
想让传令兵把李飞白叫过来问问吧,实在不敢造次。亲自驱马赶到前边问问,又抹不开颜面,怕兵卒与其它官员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