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件事太过不合理!
如果仅是外甥来泉州看看有什么生意可做,似乎冯江亭没有必要亲自跑一趟。毕竟,提刑按察使又不是闲官,哪腾得出时间一路相陪。
冯江亭倒没料到刘石湖如此热心,竟主动问起还有什么事需要他帮忙的。
他来泉州,除了运玉米哪还有其它的事办!所以不直接告诉刘石湖来此要把一批玉米送往河南,而假托李飞白来瞧瞧有没有生意可做,那是不想节外生枝!
他怕,刘石湖对他一个堂堂提刑按察使来泉州拉一批玉米起了疑心,万一再碰到个像李飞白那样懂行的,洞察了里边玄机,会截下这批玉米前往京城请功!
毕竟,无论哪个官,都不会嫌自己官大,能往上升一升,几乎都会不择手段。何况,玉米简直就是一步登天的天梯。
只是略一迟疑,冯江亭又给自己此行找了个合理的解释,笑道:“实不相瞒,飞白并非我的外甥那么简单。”
顿了一下,接着道:“其实,他是我恩师的亲孙子!”
此话一出,刘石湖就不再说什么。
恩师,恩师。往小了说,启蒙之师算是恩师。往大了说,录其为进士的亦算恩师。能劳动一个提刑按察使不劳而苦的来一趟泉州,这个恩师肯定不会是往小了说的恩师,而是往大了说的恩师。而现在,这个恩师肯定在京城身居要职,不然冯江亭也不会亲自跑一趟。
由此,他也明白冯江亭为什么要伪托李飞白是他的外甥了!
本来朝廷上就禁止当官的做生意,虽说现在当官的都把这项规定当成一纸空文,尤其正德帝时,皇上亲自带头开皇庄,更加没有人把这项规定当真!
可该遮掩时还得遮掩,明目张胆的遭人恨。皇上真要找你麻烦时,这也算是一项罪责。所以能低调还是低调点好,最少会让人抓不住把柄,只怕这个李飞白也不是个真名字。
冯江亭怕刘石湖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岔开话题,道:“刚才站在堂上的年青人是谁?我看他气宇轩昂的似乎有点来头!”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刘石湖忍不住来气,也不再顾及三品大员的身份,往地上啐了口痰,道:“有个屁的来头,不过是个小军校,父亲死了,袭了个百户的军职!”
冯江亭“哦”了一声,道:“他叫什么名字?办了什么事,竟惹得哥哥如此气愤?”
刘石湖道:“他叫俞……俞什么来着?对了,叫俞大猷,简直就是不学无术的典范!你说你一个小小百户,就安安生生当你的百户得了,研究什么兵法啊!研究兵法就研究兵法,那么多兵书,你仔仔细细研究去,竟异想天开的去研究“易经”,说什么从“易经”中推演出兵法来!”
冯江亭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易经中怎么可能推演出兵法来!”
刘石湖道:“就是嘛!我早就听说过他这么号人,去那拜师去这拜师,学习“易经”,狂言要推出兵法来。以前只是当个笑话听,毕竟他归都指挥使管辖,咱们做提刑按察使的,能不伸手尽量不伸手。谁知这家伙登鼻子上脸,竟然给我上书来了。”
下边的官给上边的官上书并不稀奇,一个武官上书言事就有些稀奇了!更稀奇的是,不去给都指挥使上书,却给提刑按察使上书,那就更稀奇了。
冯江亭道:“不知俞大猷给老哥上什么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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