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忍的泪花,我怕她心里难受,赶紧好言哄道:“好,别生气!没事的,没事的!”
说着,又脱下身上的外套,帮她擦身上的水珠。
这一幕惊呆了所有的员工,吃饭的声音一下子停了下来,饭堂内顿时静得落针可闻。
“我没事,你别管我,你吃饭吧!”王悦婷咬着牙,快速地擦掉了眼角的泪水,反而将我拉在坐位上,强装笑脸道:“你快吃吧,饭要凉了。我真的没事!”
说着,还将自己碗里的肉,夹在了我的碗里。
“好好,我吃!”我紧紧地抓着她的小手,发现她的手凉的像冰块一样,于是赶紧将她的手捂在了自己怀里。过了一会,见她的神色稍微平静了一些,才看着郑美娟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那家伙叫韩晓非,刚进厂没多久……”郑美娟十分气愤地说:“他们那一批总共来了五十多个人,个个都不是好东西,经常在外面打架闹!事。韩晓非是他们的头儿,上班的时候不服从管理不说,还经常和领导们对着干。今天上午上班时,他在自己的位置上玩手机。悦婷就说了他一句,他就跟悦婷吵了起来。然后就是这样了……”
“乖,你先去换身衣服,别着凉了!”我听完后,对王悦婷说。
王悦婷听话地站了起来,又不放心地提醒道:“荣乐,我真的没事,你千万别找他们麻烦啊。他们还都是孩子!”
“好,我知道了。你换衣服去吧!”
见我没表现出太过愤怒的样子,王悦婷便放心地走了。
郑美娟愤恨不平地道:“李荣乐,你是不知道。自从他们进厂之后,咱们车间就没有太平过,前几天,陈组长在下班路上,还被人打了一顿,肯定就是他们几个干的!”
我根本无心听她说这些,谁被打跟我都没关系,可是自己女人被欺负了,那就等于踩到了我的底线。
“唉,以前咱们车间多好玩啊,跟一家人似的,自从他们来了之后……”郑美娟继续发着牢骚。
我没理她,在车间搜寻了一圈,看到吴铁柱,然后冲他大吼道:“吴铁柱,你给老子滚过来。”
郑美娟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筷子拿不稳,一下子掉到了桌上。
“乐哥,我来了!”吴铁柱就像听到主人召唤的藏獒一样,风风火火地就冲了过来。
由于跑的太急,还差点撞翻一张椅子。
“乐哥,怎……怎么回事啊?”吴铁柱看着我铁青的脸,十分紧张地问道。
他又不是瞎子,当然知道我为什么会生气。只是心里实在太害怕,这才装傻冲楞罢了。
“你是怎么搞的?”我第一次在他面前发了脾气,大怒道:“我让你做这个厂的保安队长,就是要你负责这里的治安,谁敢在这里闹!事,你就带人摆平他们……现在竟然发生了这种事,这就你给我的交代?”
我平时不是喜欢拿小弟当出气桐的人,今天也是被气晕了头,不分清红皂白,就把吴铁柱骂了个狗血喷头。
“乐哥,这不能怪我啊!”吴铁柱满脸委屈地道:“我已经警告过他们了,可是他们不听啊。那天在厕所,几个小兔崽子还威胁我来着。他们人多,干不过他们啊!”
我忍了忍心头的怒火,也知道在这件事上,不能怪吴铁柱推卸责任。
毕竟他是这个厂的员工,受公司规章制度的约束,不能像街上的流氓一样,由得自己性子来。
况且在上班的时候,员工和领导吵架是极为寻常的事。如果因为这点小事就打群架。威风倒是耍起来了,可是厂里也不答应啊。
“废物!”我将吴铁柱推了一个踉跄,然后怒气冲冲地出去了。
“乐哥,你去哪啊?”吴铁柱从地上爬起来,马上追了过来。
我没有立即去找那个黄毛的麻烦,而是先来到车间,找到了王悦婷。
哄了好半天,才把她给重新哄开心了。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虽然这件事让人很不愉快,但也只是生活中的小插曲。用不多久,就会在王悦婷的记忆中逐渐淡去。
下午走出车间,我径直来到了厂门外。
可是来回找了好几圈,也没看到那个叫韩晓非的家伙。倒是他那两个小弟,正聚在一个小卖铺的门口抽烟聊天。
我懒得动这些小虾米,可是又不能在厂里打那小子。
无奈之下,只好拿出手机,翻开了电话薄。
如果韩晓非只是招惹了我自己,我肯定不会和他们一般见识。毕竟只是几个小屁孩而已,范不上大动干戈。
可是欺负到我的女人,那就绝不能容忍。
“殷天宝吗?我是李荣乐,交给你一个任务……”
此时的殷天宝,早就不是昔日那个靠偷鸡摸狗、敲诈打工仔为生的小流氓了。
在我的提携下,这货鸟枪换炮,直接成了工农路那条商业街的老大。
几十家商铺,上百个摊贩,一个月光收保护费,都比他以前一年挣的钱多。
当然,这些钱百分之六十都是要上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