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时候已经被一段感情伤害的体无完肤的她,被陶宏铮的温柔体贴和耐心呵护所感动,执意要嫁给他。
因此也和父亲闹翻,离开纪家,和陶宏铮去了他的老家,可没想到婚后没多久,他就完全变了个人似得,不顾她怀孕的身体,也要打她。
实在忍受不了他的行为,嫁给他一年半后,便丢下离婚协议,离开了他的老家。
回到父亲身边,而他虽然生气,但毕竟只有她一个女儿,所以不管多么生气,还是敞开胸怀迎接她的归来。
最后,父亲将她结过婚的一切发生的事都用钱给摆平。
过了一年,和邢梁联姻结婚,并有了现在的家庭,还有了一个二十五岁的女儿,如今她是幸运的。
因为虽然她和邢梁是联姻,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直对她很好,也从没有任何埋怨她没有给他生个儿子。
一般商人都是比较自私的,可他不是奸商,他做生意很有原则,为人真挚和善,是个老好人,然而,他对她越好,她却越发不敢告诉他,自己的往事,害怕伤害到他,更害怕他会不要她。
“我们进去吧。”邢梁拍了拍她的后背,并没有问她是什么事,语气平静宠溺,揽着她走进别墅。
纪岚卉脚步有些恍惚,感觉整个人脱虚了一般,惊魂未定,无力的靠在邢梁身上,任由他搂着自己进屋。
……
翌日清晨。
天色刚亮,陶舒画便坐车来到霍宅,周围环境有些寂静,静的让她害怕,让她无法安心,感觉胸口揪痛着。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距离九点还有一个钟,霍安的黑色劳斯莱斯缓缓进入陶舒画的视野中,只见苏晴正坐在副驾驶上。
莫名刺痛着她的双眼。
八点十分,铁叔恭敬从容的打开门,明凤抱着霍梓晨走出来,身边王雯雯和霍海坤在她左右。
霍安一下车便将霍梓晨从明凤手里抱走,将他放进车内,而后明凤和王雯雯也上了车。
陶舒画恐惧的瞪大双眸,身体僵硬了很久,反应过来后,连忙扑上去,想去打开车门,却被霍安粗鲁的狠狠制止。
“霍安,你想干什么啊?你说过让我见晨儿的,你要把他怎么样,放开我,放开我。”陶舒画歇斯底里的怒吼,双目赤红又怨恨的瞪着他,声音尖锐又失控,母爱的力量将她隐忍许久的气焰全都爆发出来。
霍安关上车门,将她压在车门上,冷冽阴沉的气息呼在她脸上,薄唇勾起一抹邪肆冷酷的弧度,无情的宣告溢出,“陶舒画,你刚刚不是看到他的脸了吗?我已经兑现我的承诺了,所以你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
说完,狠戾粗暴的拉住她的手臂,往后一扯,将她甩了出去。
“不、不要、你要带晨儿去哪?霍安,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陶舒画连滚带爬的抱住他的腿,不让他上车,眼泪肆意恐惧的流下,声音恐慌的怒吼。
因为心里的那股害怕,身体无法控制的颤抖着,脸色如雪似得苍白,是个人都会看着心疼,然而坐在车里的明凤和霍安,却一脸漠然。
“他对我来说就是累赘,我不想要他,更不想给你,所以我要将他送出国,让别人去养他。”霍安眼神微微暗沉,面色冷酷的让人心寒,他的话宛如一道闪电雷鸣,让她彻底呆住了,恬静的小嘴震惊的张大。
霍安心里莫名烦躁,看着她苍白沉痛绝望的神色,胸腔仿佛有什么堵塞了似得,让他想不顾一切拥着她,来平复那股燥然。
可想到她是自己仇人之女,就没办法平静的面对她,更不想看她幸福下去,凭什么他的童年被她母亲所毁,还要他给她幸福。
她没资格。
思及此,原本有些动容的鹰眸瞬间冷了下来,将心里那股仅存的一点善心也给扼杀掉。
“不、不要,霍、霍安,不要这么残忍,不要,求你。”陶舒画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整个人狂乱的失控起来,紧紧抱着他的腿不愿他上车,嘴里不断乞求,不断哭诉着。
绝望、心碎、恐惧无助各种能让她害怕的情绪都涌上心头,她现在就像已经坠入了地狱似得,再也感觉不到一丝光明和温暖。
身体发凉,内心蚀骨痛苦。
“还我的晨儿,晨儿,不要,不要送走他。”陶舒画被霍安无情的踢开后,她依然不肯放弃,歇斯底里的爬起,双手心急的拍打着车门,一脸绝望痛苦的怒吼,神情狼狈又不修边幅,毫无形象。
此刻的她,只是单纯的想要儿子的可怜母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