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先开点药抑制他脑后血块的扩散。
等晨儿的事风波过了之后,再想办法让他接受手术。
霍安挂断了电话,别墅内一片寂静,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这里有太多他们之间的回忆。
每呆一分钟,他便觉得呼吸越困难。
突然侧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是前几天他们签署的离婚协议。
随后,毫不在乎的撕毁,因为这份协议是没有法律效益的,他们还是夫妻,他这样做,一是怕自己如果真的死了,让她以为真的离婚了,便可以继续寻找幸福。
二是他手术成功,即使失去记忆,他也怕自己再次爱上她,而且还是会有恢复记忆的一天,所以这是给自己留了后路,说到底,他还是自私的,他不想把他托付给任何人,自从上次卫漠斯帮了他后,他一直觉得他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
可他不想把她交给任何人,因为没有人比他更爱她。
只是他该怎么解释,她才能谅解他,原谅他。
霍宅,凌晨半夜。
陶舒画宛如幽魂般在客厅游荡着,目光涣散,仿佛在寻找着什么,脚上没有穿鞋,光着小脚丫往儿童房前去。
随即像是有意识似得,在霍梓晨床上躺下,眼泪一滴一滴的顺着眼角涌出,心痛的已经毫无知觉了。
她什么都清楚,却用这种方式来麻痹自己,折磨自己,一切都是因为她的错。
她好恨自己,好恨霍安。
“我和老大没有发生什么,一切都是演戏。”
“他的身体快不行了。”
突然,脑海不由自主的浮现莫黎在医院说的话,心再次揪痛着,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男人。
她甚至不想关心他的死活。
陶舒画心死痛苦的闭起双眼,抱着霍梓晨熟悉的衣服,咬着手背痛哭着,心里一片绝望黑暗。
……
霍安已经没有任何心思去公司了,一心只想快点找到霍梓晨,和亲手撕了秦娟。
可在粤江河打捞了四天了,依然什么都没有,所有人都在猜测晨儿可能顺着河流飘往远处,凶多吉少了。
然而没一个人敢在霍安面前提,这是他的禁忌。
他们很清楚,不能在这个时候说出任何让他觉得敏感的话题。
直到第五天的时候,搜救大队终于从深处的河流找到霍梓晨当天穿的衣物。
霍安瞬间颓废痛苦,这才撤回了搜救大队,连他自己都在心里相信了晨儿可能…
“晨儿、晨儿,你们干什么啊,继续找我的晨儿,求求你们了,继续找,他一定还活着的。”突然,陶舒画神情失控的从车里出来,直接跑到河畔上,一个个拉着越过的搜救人员乞求着他们。
看他们放弃寻找,再度崩溃。
霍安揪着心,这几天她不吃不喝,也不理人,偶尔开口也是像智力有问题的孩童般嚷着晨儿的名字。
看她终于开了口,情绪宣泄了出来,他无比激动,将她抱在怀里,低沉的嗓音哽咽的安慰道歉着,“对不起,对不起,舒画,不要再自我折磨了,晨儿也不想看到你这样的。”
他放弃了,因为他怕再找下去,结果会让他更加痛苦,如果放弃寻找,最起码他心里还有个念想,也许他真的还活着。
“不、晨儿还活着,求求你,让他们继续找,继续找啊。”陶舒画双目赤红,歇斯底里的怒吼,完全听不进霍安的任何劝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