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道谢,拉着萧一情壮胆后,就跟着她进了大堂,然后搭电梯上楼。
上次,谭少慕和她是在一楼和萧亿碰面的。而当时她正处于乍见久违谭少慕的欣喜之中,根本没留意酒店的环境。
现在一对比,才发现区别。
一楼的包厢,相对开放随意些。而这次她所来的三十四楼明显要隐秘很多。
走廊上铺着厚厚的地毯,高跟鞋踩上去一点声音也没有。灯光昏黄暧昧,两面墙壁都用了隔音效果最好的材质。壁灯华丽繁复,处处彰显格调。
红衣美女推开包厢的门,站在一边微笑道,“请。”
何幼霖吞了吞口水,直接告诉她,萧亿说的那个人不会是谭少慕。
她抬头看了看萧一情,见他神色有些凝重,却没有其他异样,心里才稍微踏实了些。
在萧一情的带路下,他们走进了房间。
不是普通的包厢,而是套房,面积很大,有客厅,玄关。
红衣美女没有跟着进来,而是在他们进屋后,把大门给关上了。
“萧总,邀我们吃饭弄得这么隐蔽,莫非是有神马不可告人的事情?”萧一情淡漠的声音突然响起。
何幼霖探过头,看见被萧一情挡住的前方,西装革履的萧亿坐在餐桌上,优雅地品酒。
他的肩膀十分宽阔,剪裁合体的西装衬得他精神抖擞。目光如炬,嘴唇紧抿,给人一种很强大的压迫感。
他朝何幼霖笑了笑,“我很少出席公众场合,你们习惯就好。何小姐,要不要来一杯?”
“不了,我还有伤,喝水就好。”何幼霖摇头婉拒,率先走过萧一情,坐在萧亿的对面。
“好。”萧一情点点头,让助理去倒了一杯水来。
然后,他又转而看向萧一情,洞若观火的眼神盯着他,双手交叉拱在一起撑起下巴,“萧先生,很巧。我们都姓萧。”
萧一情也缓缓入座,好似被问的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情绪平稳,淡淡道,“萧不是小姓,也兴许五百年前就是一家。”
“嗯,是有点缘分。”萧亿笑了笑,牙齿超白,然后正色问道,“不知道你父母是做什么的,有你这么出色的儿子,我想他们一定很骄傲。”
“我是个孤儿。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所以有了这番成就。”萧一情淡然回答。
何幼霖眉毛一抬,不知道萧一情为什么要说谎。明明他说过,他不是孤儿的。
她诧异的神色恰巧被萧亿准确无误的抓取到了,问道,“怎么了?何小姐。”
这时,萧亿的助理已经端了一杯水过来。何幼霖连忙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水润嗓,解释道,“我只是有点吃惊。没想到萧一情和我一样,都是孤儿。”
“原来如此。”
何幼霖垂眸,不敢接茬。心里却想,一个个老谋深算地要套她的话,自己却不交底。欺负人,不是?
萧一情不打官腔,直接问道,“关唯德人呢?”
“关唯德?是你抓了他?”何幼霖脱口而出,实在太过惊讶了。怎么连关唯德的事情,萧亿都介入了。
萧亿听了,眉毛轻抬,“抓?不,我只是救了他。如果不是我,他早被赌场的人给剁了。”
“无缘无故,你为什么救他?”何幼霖有点恼了,“你帮他的原因,是冲着谁来的?我,还是萧一情?”
“无论是你,还是萧一情。谁能告诉我,我侄子的消息。我都可以。”萧亿拿起筷子,夹了一点凉拌鸡丝,细嚼慢咽,显得他极有时间和他们慢慢磨。
“你……”何幼霖刚要说话,萧一情却已然抢白,“你的侄子正在A市,和他们的富二代朋友们玩车玩女人。你找我们要消息,显然是找错人了。”
萧亿闻言,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然后抿了一口酒,把杯子放下,只说了一句,“你不知道,何小姐应该知道。”
说完,他对何幼霖挑了挑眉毛,看着她心惊疑惑的表情,特别享受,“我听说,何小姐脑中的淤血都消退了。想来,我侄子的下落应该也想起来了。”
何幼霖垂眸,不敢擅自接茬,深怕落入了他言语陷阱里。
没错。
这几天,她确实陆陆续续想起了很多事情。她是谁,那个小哥哥是谁,她是怎么走出森林的,她的手镯怎么会没有的。她都记起来了。
只是,她想回到A市,先和谭少慕说一声。听他的意思,再决定要不要恢复张泽霖的身份。甚至,她还想找到丁岳行再说,毕竟她还要一个很重要的关键环节没有想起来。
总觉得,她唯一没有想起的那个记忆,才是最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