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跟人跑生意罢了,自己觉得没脸见人,所以说了假话。”
“那你倒是说说,你做的什么生意?你说不出来我不饶你!”陆缄猛地扑过去,一把扯住陆纶的袖子,露出他手腕上长长一条疤来,又在他腰间一按,按到一条一尺长,二指宽的硬家伙,掀起衣服来,却是一把匕首。陆缄的脸色顿时变了,陆纶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会在有人接近的情况下,做出先前那样激烈的反应?
陆纶猝不及防,只得无奈地笑:“这算什么?行走在外,我又从来都爱好这个,随身带着把匕首,很正常的吧?嗳,我们会往北漠那边跑生意啊,不小心就遇到马贼了,成习惯啦。”
已然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这幅样子,那是乌龟吃秤砣,铁了心不肯说真话了。既如此,所有的试探都没了意思。陆缄一言不发,起身就走。
陆纶倒慌了神,揪住他的衣襟道:“二哥你怎地就走了?”
陆缄皱眉道:“我不走难道要留下来?留下来做什么?等你拿刀砍我?”
留下来长篇大论的训诫他啊,这才是该有的反应不是么?陆纶话已到口边,又收了回去,往后一躺,嬉皮笑脸地道:“二哥开玩笑,我怎会拿刀砍二哥?你放心了,我真没做什么。等祖父入葬,我便走,省得你们看着我烦。”
陆缄看着他那副嬉皮笑脸,全不当回事的样子,一口气冲到喉咙口,忍不住怒道:“若是你走不了呢?”
陆纶收了笑脸,坐起身来,认真看着陆缄:“二哥什么意思?”
“五爷,茶来了。”小厮笑眯眯地从另一头提着茶壶过来,才刚靠近,陆纶就断喝一声:“滚出去!”
那样的凶狠从来没人见过。小厮一呆,胆战心惊地一溜烟跑出去,远远回过头来看,但见陆纶已然起身,板着脸朝陆缄走过去,陆缄不闪不避,两兄弟好似是头都要碰到一处,全都板着一张脸。哎呀,妈呀,这是要打架么?小厮一抱头,飞快找人去了。
陆纶靠近了陆缄,哑着嗓子道:“二哥,我怎会走不掉?”
陆缄淡淡地看着他:“纸包不住火,就算是你走得了,恐怕我们也走不了。我就是这么个意思。五郎,你可能不知道,你自小就不会说谎。你每次说谎,你右边的眉毛就会一直跳。”
陆纶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声,按了按自己右边的眉毛。
陆缄又道:“你果然说谎了,我刚才骗你的。
陆纶想呕血,更多的是气愤。二人互不相让地盯了片刻,陆纶疲惫地后退一步,一言不发,转身就往屋里走。
陆缄一把扯住他,低声喝道:“五郎,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我不会拖累你们的。”陆纶看了陆缄片刻,淡淡一笑,掰开他的手,自进了屋,把门关得严严实实。
陆缄看着那两道紧闭的门,怒气横生,上得前去,一脚踢在门上:“陆纶,你给我滚出来!”
陆纶只是不理,陆缄大怒,又猛踢两脚,房门晃动起来,眼看就要被踢开,却听得屋子里一阵家具被拖动的声音,房门竟被陆纶从里头用桌子给堵上了。
陆缄气急,脱口而出:“陆纶,你个王八蛋!”
“哟,二侄儿这是骂谁呢?你五弟是王八蛋,你是什么?”宋氏拈了块帕子,扶着个小丫头站在院门处,脸涨得通红,满眼的怒气。
陆缄垂下眼,转身对着宋氏行了个礼,低声道:“对不住,二婶娘,我失礼了。”言罢快步从宋氏身边走过,很快就不见了影踪。
宋氏气得发抖,大房老老小小就没一个好东西。老的那个阴险狡猾,拼命折腾人,小的做了个芝麻小官后尾巴也翘起来了。竟然如此欺人,最可恶的是平时那么横的陆纶竟然夹起尾巴做人。于是上得前去,使劲拍门:“五郎,你给我出来!你躲在里头做什么?你可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般忍气吞声,任人辱骂?”
陆纶在屋里瓮声瓮气地道:“烦死了,让我清静会儿不好么?”
宋氏就想,这两个孩子,平日关系铁着呢,陆缄也鲜有和人闹到这个地步的时候,到底是为了什么?便又拍门:“你给我开门,你到底做了什么?”
陆纶烦不胜烦,“哐当”一声把桌子拖开,把门打开,瓮声瓮气地道:“我想清静会儿怎么就那么难?!”言罢扬长而去。
宋氏喊道:“你给我站住,你要去哪里?”
陆纶道:“找个清静的地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