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不会只想着她了,你还还会要我吗?”江若晴搂紧了他的脖子,顺势问道。
蒋暮城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不会的,我保证,我不会在这个时候让她生孩子来伤害你的。”
得到了蒋暮城的承诺,江若晴如愿的笑了,而与此同时,我清楚的看到她调转了个姿势,眼刀子正飞快的向我射过来。
我顿时明白了,她知道我在偷听,她是故意的,她是故意引导蒋暮城说这番话来气我的。
我转身正要离开,而就在此时,却听到江若晴又弱弱的说:“暮城,听说那天是叶微音给我献的血啊?她怎么样了啊?身体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我哪里知道。”也不知道是真不在意,还是强装冷漠,蒋暮城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头:“昨晚她跟我发脾气就走了,等我有空再去问候她,给点东西感谢她吧!”
呵!有空?什么时候才能有空?江若晴不闹的时候才会有空?要是一直闹下去呢?
我不想再多听,生怕把自己气出个好歹来,而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我气都气饱了,当下连饭都不想吃了,也不想再留在这里添堵了,而是直接去了妇产科的医生办公室。
在决定出院之前,我得去问问自己的身体有没有问题。
我到了医生办公室,这会儿却正赶上下班的点,医生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洗手间去了,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我正准备转身离开的,然而就是这时,眼角的余光却看到桌面上的那张纸,那是一张诊断单,正写着江若晴的名字。
我对江若晴的身体是好奇的,想看看她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真的像她说的那么惨,有没有什么夸大的成分,所以我拿起了诊断单。
可当我看清楚了那上面的内容的时候,我却蒙了。
诊断单上清楚的写着,江若晴第一次因为药物促进怀孕而导致身体不好,小产之后还没完全恢复又冒然怀孕,却才胎儿不满导致流产大出血。
我傻眼了,药物促进怀孕?这是什么意思?
正想着,医生却回来了,看到我手里拿着江若晴的诊断单,一脸的不悦:“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乱拿别人的东西干什么啊?赶紧放下。”
我眼珠微动,连忙计上心头,摆出一副很伤心的姿态,小声道:“医生,我只是有点好奇,我上次在我姐姐那也看到了一张同样的诊断单,我担心我姐姐的身体,姐姐却告诉我没事,所以我才好奇到底是怎么回事。”
五十来岁看起来很慈祥的女医生这才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你还是回去劝劝你姐姐吧,怀孕这种事还是要看自己的身体顺其自然,切莫歪门邪道伤了自己的身体。”
我顿时纠结了,紧皱眉头问:“什么意思?怎么回事?”
女医生又瞟了我一眼,这才小声的说:“我告诉你,你可得给我保密,这个病人啊,应该就是跟你姐姐同样的情况,为了留住男人的心乱吃药物促进怀孕,又不小心流产,作孽啊,流产了伤身,要是生下了万一生出个痴傻儿,那更是伤心。”
“痴傻儿?”我不由得重复了一句,我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女医生却收起诊断单,白了我一眼:“那么惊讶干什么?你以为药是乱吃的么?作为成年人做什么都不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的,我想自己已经明白那时候江若晴为什么会毫不犹豫牺牲一个孩子来陷害我了,很大的可能应该就是她非常手段怀孕的,她知道自己的孩子不健康,她不想生下这样的孩子惹来蒋家厌弃,又能顺势陷害打压我,岂不是一举两得?
我不知道时隔这么久这个事还能不能查出来,但我觉得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不说蒋暮城了,婆婆肯定是容不下失去子宫还一肚子坏水的江若晴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才会妄想用这个来把江若晴掰倒,我只知道为了保护我肚子里的孩子,为了在肚子大起来之前给他争取一个出生的机会,我不得不强大起来,去筹谋自己从前都不敢想的事。
我办理了出院,先吃了点东西,然后才躺回床上休息。
我没有很着急,江若晴的那件事隔绝了这么久,所有人都认为我是凶手,想推翻这个答案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我应该从长计议,慢慢来。
只是可惜的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却连一个可信的商议的人都没有。
天色渐渐晚了,我也困了,我洗过澡正准备睡觉,然而还没来得及进入梦乡,家里的门却被打开。
蒋暮城推门而入,隔着夜色,站在了我的床前。
“你还好吗?没事了吧?”他居高临下,声音冰冷的问我。
我忽然想起他在医院里安慰江若晴时候的那种温柔,没来由的心烦,没好气的怼道:“如果我真的有什么事,这么久过去了也早就出事了吧!”
“你是在怪我吗?”他烦躁的脱下外套丢在一旁的沙发上,打开了卧室灯,皱着眉头看向我:“叶微音,难道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紧急?你难道不知道你故意见死不救的行为让我有多寒心吗?”
“那你知道,你不顾我的意愿强迫给我抽了那么多血,事后整整一天一夜不闻不问,我又有多寒心吗?”我嗤笑道,我的手在被子下面覆住了我的小腹。
“我当然真的很忙,分不开心思,我现在不是来找你了吗?”蒋暮城瞪着我,他的眼睛布满血丝,下巴胡茬明显。
“你确定不是碍于形势,昧着良心来敷衍我的?当你不顾我的死活陪着那个女人的时候,你还记得自己在江若卿的照片上了我,告诉她也告诉我你喜欢我吗?”我知道自己不该争锋相对,可心底的委屈让我还是忍不住发泄了出来。
蒋暮城猛地窜到了我的身前,不可置信的瞪着我:“叶微音,我很累,你能不能不要这个时候闹,消停消停,让我休息会行吗?”
“你累我难道就不累吗?”我抿唇,赌气的望向他:“蒋暮城,我可以不计较献血的那件事,但作为男人,你连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给我一个答案都不行吗?”
如果换位思考,我大概能明白他现在有多烦躁,我又有多么任性,但我现在偏偏不想换位。我总是这么隐忍,我为他着想了,谁又能为我着想?
“我不想再无名无分的过下去了,我需要一个答案。”我坐了起来,目光专注的盯着眼前的男人:“我要毕业了,是大人了,我身体健康能为你生孩子,也从没有歪心思算计过你,我觉得自己是个很好的妻子人选,你也承认我的确是好的妻子人选,现在我郑重的要求你,将属于我的还给我,给我一场婚礼,给我一个光明正大的名分,其他的你要跟别的女人怎么玩我也不计较了,你能答应我吗?”
蒋暮城似乎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沉吟了片刻,认真的看向我:“在若晴刚刚做完手术的当口,你是认真的吗?”
我毫不躲避的对上了他的眼神,冷静的回答:“是的。”
他眼里闪过一抹受伤的情绪,脸上也满是疲惫:“叶微音,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可是现在我想为自己争取一次。”我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我要名分,只要有了光明正大的名分,我才是正大光明的蒋太太,才不会被不知情的人当做小三被欺负,如此,我肚子里的孩子才会被承认。
虽然名分不能改变他对我的态度,但是眼下,我迫切的需要这个东西。
可是我却没想到,我试图逼他为我考虑一次承认我为我做决定的举动,却只换得了他更加深刻的反感。
就在昨晚,就在江若卿的房子里,他还疯狂的撞我,他还真情流露的告诉我他在乎我。
可是此刻,为了江若晴,为了失去子宫再也生不了孩子的江若晴,他却一脸冷漠的望向我,说:“如果你真的要如此逼我,那么我只能很遗憾的告诉你,为了不伤害到若晴,我与你法律上的名分都不需要再保留了。”
他的姿态云淡风轻,我嘴角的笑容却凝固了,我差点站不稳身子,一脸惨白的望向他:“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他面上波澜不惊,平静的回答道。
这一年多以来,我与蒋暮城提过很多次离婚,可无论是我们感情好的时候,还是感情不好的时候,他都从未将离婚放在眼里,也从未想过要放我走。
可是现在,为了江若晴,他却第一次对我提出了这两个字。
我笑了,是最酸涩的那种苦笑:“如果我不同意呢?”
“是你在逼我。”眼前的男人面上没有丝毫的伤心,从容不迫的说道:“叶微音,你的心太狠,你明知道若晴现在这个样子,你这个时候与我要名分,不是把她往死路上赶吗?”
“那我呢?”我的眼泪终于憋不住滚了出来:“她果然比你的命还重要,原来你的未来从未计划过我。”
“我能怎么办?”蒋暮城却并不就着这个问题过多的解释,而是一脸沉着的问道:“你要什么?我可以补偿你。”
“我只要你,行吗?”我苦笑道。
“别开玩笑了。”他却别开了脑袋,回避了我的视线:“叶微音,我给你考虑的时间,要么继续忍着,别去刺激若晴,要么想好你要多少钱,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除了这些,没有别的选择。”
说着,他转身准备离开,我却并不放他走,而是像个弱者似的扑上去抱住了他的腰,啜泣道:“别走。我说如果,如果这件事是江若晴一辈子的痛,她的情绪永远都好不起来,你也不会让我刺激到她,不会公开我的身份,不会允许我生下孩子,是吗?”
我在为我们彼此争取最后的机会,可是我却没想到,他的回答却戳破了我最后的念想:“叶微音,我也很烦,你最好别为难我。”
他毫不犹豫的掰开了我的手,我十指相扣紧紧抱着他,他却一根一根掰开了我的手指。
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座公寓,我浑身瘫软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哭过之后,我擦干了眼泪,不用想也知道是江若晴在他怀里狠狠哭一场给他施加过压力了,而我又偏偏步步紧逼,把他逼得让我在沉默隐忍和拿钱离婚走人之间二选一。
我想,为了我的孩子,为了捍卫我自己的权利,我得开始采取行动了。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沈烁的电话:“喂,你以前讲过有个朋友是做私家侦探的是吗?陈年旧事还查得出来么?能不能帮我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