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想到的是谁,就是谁”傅云墨的嗓音很淡,仿若来自遥远的云端之上,摸不清虚实也辨不清情绪。
她想到的人是谁吗?
孟素素说沈宋之所以会和他们同流合污是因为傅霆彦绑走了沈业昀,这样看来幕后主使除了傅霆彦以外也不会有其他人,这件事是十之八/九跟傅霆彦也是脱离不了关系的,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顾诗若心底最大的疑惑,这样大费周章的抓了她然后又放掉,究竟有什么意义?
“你心底有数了,是吗?”她一眨不眨的看着傅云墨温漠的脸。
隔了很久,他才低低嗯了一声。
“那你打算怎么办?”
“你不用管,好好待在我身边就够了”含笑而望,眼底墨色浓稠,看不出来喜怒。
顾诗若无话可说,事到如今除了相信以外也别无他法。
他们父子两的性子一个比一个古怪,如果他们自己不愿意说,怕是很难能够猜得到他们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只多休息了两天,医生不同意傅云墨出院,他也强制性的坚决要从医院离开。
拗不过他,医生只好细心的嘱咐给顾诗若一些注意事项,比如伤口不能碰水,忌嘴之类的医嘱。
事无巨细,顾诗若都一一记在了心上。
原本都好好的,唯独在要出医院的时候犯了难,他不肯让别人近身,扶着他的重大任务就落到了顾诗若身上。
纤瘦羸弱的身躯要撑起一个比她高比她重的成年男人并不容易,她走的很吃力,一直咬牙忍着。
原本抱着想要逗弄她心态的傅云墨,看到她艰难的挪动步子还时不时的要停下来休息才能够前进的费劲样儿,顿时心软,默默的调整了姿势,好让她能够减轻一点负担。
好不容易才回了公寓,傅云墨的饮食起居通通都由她来负责。
马不停蹄的赶去做午饭,看到厨房内忙碌的身影,傅云墨眼眸一暗。
他是不是奴隶顾诗若奴隶的太过分了点?
“别忙活了,叫外卖吧”
“不行,外面的东西总归是没有自己亲手做的干净,你是不是饿了?”
她背对着傅云墨,微微垂着头正在切菜,头也没回的说道,“你坐着等会,我很快就好”
傅云墨清楚她的脾气,一犟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头,只得由着她去。
正常的走路还是可以勉强维持,只是步子迈得缓慢又艰难。
挪到了露台,顺手带上了门。
电话绵长的嘟嘟声持续了一阵,接通后,他才启唇,“这段时间,谢谢你”
沉默,孤寂到死的沉默。
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浅浅呼出,手机里慢慢传来了男人寡沉的嗓音,“你不用谢我,我不是为了你,而且你也没有立场来跟我道谢”
“傅云墨,好好待她吧”
他不敢确定那是他的幻觉还是顾诗若真的来过,直到姜曷臣联系上他。
告诉他,顾诗若跟他呆在一起,他才敢确认下那个人不是他的梦境,而是顾诗若真的来过。
有气也有恨,夜半三更,等到她偷偷摸摸进来的时候,所有的不满和愤懑都烟消云散了。
什么都不重要,人在就好。
闭了闭眼,他长长吐出了口浊气,“我知道,你也…”
“多保重”
这大概是他能够给姜曷臣最后的一点祝福,他们在明,傅霆彦在暗,姜曷臣的处境远远比他们更加危险。
“嗯”姜曷臣嗤笑了一声,意味不明的笑道,“傅云墨,我跟你之间水火不容这点不会改变,你是傅家人这个事实也永远都不会改变,但我在自己做错的事情我会承担后果,等到风波平息了,我会主动投案”
两年前的错事,姜曷臣也失去了太多,现在他找到了失散的妹妹,他就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他还有要守护的人。
不能就这么离开,否则他没有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父母,更不能一错再错下去,那样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可能跟沅夏安相认。
“云墨,吃饭了”
身后传来了敲门声,傅云墨微怔,侧过身看了一眼屋内温柔浅笑的女人。
“敌人还是朋友不重要,姜曷臣,好自为之”
他这个人不爱欠人情,更不想拖欠别人。
卫家的事、秦家的事,虽然跟他无关,但是姜曷臣说的没有错,他是傅家人这个事实永远都不可能改变。
血是脏的,这点也无法改变。
挂了电话后,他才去开门,一进屋,顾诗若就率先发问,“你躲到阳台去干什么?给谁打电话连我都不可以听?”
“傅太太,你的问题是不是太多点”眉眼温润,眼底含着淡淡和煦笑意。
顾诗若狐疑的打量引得他唇角笑弧愈发深,抬手弹了光洁的额头一下,自顾自的往餐厅走,“你放心,我没有背着你找女人”
“这还差不多”她跟在傅云墨身后低低嘟囔了一句,傅云却突然停住了脚,矜贵的面容渐渐染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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