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个藏不大住心事的人,毕竟还年轻,大学毕业证都还没拿到呢,缺乏社会经验。所以我的这种排斥,很容易就被站在身边的杨警官和那个法医看了出来。法医对我笑了笑说:“小伙子,第一次看到死人吗?”
我虽然很想逞强,但是身体却开始诚实地点头。三个男性围在一具女尸跟前,女尸还是全身光光的。这样的画面看上去是那么古怪,于是杨警官对那位法医说道:“你先给我们一点时间,这是我专门请来调查的,有些内容需要保密的。”
法医点点头,于是让杨警官在名册上签了个字,接着就转身离开,临别的似乎还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虽然没有说话,我也不曾看见他彼时的表情,但是不难猜测,这次拍肩的动作,是在说:小伙子别害怕,死都死硬了。
当然这样的举动并未让我释怀多少,少了个活人站在身边,我反而更加害怕。等到那位法医关门离开之后,整个停尸房里面,就又回到了一片安静之中,耳朵里唯一能够听见的声音,就是头顶的白色灯管上那种镇流器微弱的滋滋声,还有那些冷冻尸体的冷藏柜电机发出的那种嗡嗡的声响。
就这样大概停顿了十几秒钟,杨警官似乎是一直在等着我有下一步的动作,而我却迟迟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于是杨警官对我说:“小兄弟,你可以开始了。”
于是我伸手撩开了女尸的头发,接着站到她的头顶方向,用一种类似按摩的姿势跟角度,双手同时按到了女尸的额头上。
这是一具已经硬邦邦的尸体,除了人死之后尸体因为血脉不畅及肌肉僵化的硬之外,还有冷藏的原因,以至于这具尸体就好像是一块放在冰箱急冻室里的肉。我难以形容当我的双手摸上去的时候那种触感,尤其是当我手上的手套只是一层薄薄的橡胶,女尸皮肤表面那种因为冷藏了很久而形成的小小冰渣子。
于是我的手指触摸上去的时候,就好像是摸到了一层夹杂着泥沙的冰块一般,所以当我接触到女尸的时候,手指竟然僵在那里,不听使唤地发抖,想要开始下一步动作,却始终提不起勇气。
这时候我的后背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吓得我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于是立刻缩手退后了两步,却看到刚才那一下,是杨警官拍的我。我生气地说:“杨警官,你不要吓我行不行,这是个死人啊,你怎么不来摸。”
杨警官看我如此害怕,大概心里也理解,倘若我是一点不怕就直接上手的话,或许我的心理就有问题了。于是杨警官对我说:“小伙子,你先调整下心情,我不强迫你立刻就做,等你准备好了,你只需要告诉我这个女人的骨相所意味着什么。”
他顿了下,然后强调道:“只要你觉得你摸出来的结果结合眼下这桩案子,但凡有关联的,你都可以告诉我。或者说你现在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你也可以问我,顺便调整调整。”
我的心砰砰乱跳,这是我第一次和一个死人近在咫尺。虽然我知道杨警官的这番话是为了让我稍微放松一点,但是还是难掩心里的那种畏惧。
由于此刻我对于这个女尸的了解仅限于一个月之前的一面之缘,以及先前在我家里按摩院的时候杨警官跟我说的那部分内容,除此之外一无所知。于是我问杨警官说:“那你们调查了一个月,查出这个女人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死的吗?”
这其实恰恰是我最不解的一点,虽然不曾死过,但我深信死亡的过程中,都会非常痛苦。那些所谓的“安静的死去”,“死得很安详”等等,我一律认为那都是为了宽慰活人而说的话。
这个女尸虽然面目看上去非常平和,但既然杨警官已经把这件事和先前的那起凶杀案联系到了一起,不用说也猜得到,这依旧是一起凶案,倘若是自杀的话,为什么偏偏要选择最容易被人发现尸体的酒店里呢?
杨警官告诉我,由于尸体没有任何伤痕,死者的医疗记录也查不到什么类似心脏病等会突然死亡的疾病,但是在入殓后差不多一个星期,法医曾经告知,这具女尸很有可能死亡原因是中毒,因为他们在检查遗体的似乎,发现这个女人的左右两侧太阳穴附近的血管,竟然在死后一周,并且在冷冻的情况下,出现了颜色变深且有些凸出。
听杨警官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情不自禁地低头看了看女尸的两侧太阳穴。果然看到两道颜色很深的血管印记,但是血管已经没有凸出皮肤表面,只是看上去颜色很深。而在这些深色部分的上面,我看到有几个针孔状的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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