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叮当之声大作,惨呼连连,刚刚还意气风发的军队瞬间就几乎折损了半数。
古天乐等人大惊…在箭雨之中苦苦维持,陈小春身在前线,阻挡不及,被箭射伤了左臂,登时疼的一声痛呼,跌下了马。幸而他就地滚开,躲到了城楼脚下箭射不到的死角,堪堪避开了紧随而至插射在地上的箭。
“咬金!!!”古天乐大喊…欲纵马上前,却被饰演徐茂公的寇世勋亟亟拦住:“不好,不要冲动!我们中计了!”
“走啊!”陈小春忍痛捂着伤口…亦远远挥手大叫,“全部走啊!不用管我,赶快走啊!”
古天乐担心金堤的士兵死伤更重,远远望一眼陈小春,见他暂时没有危险,终于咬牙掉头带领众人退开。
陈小春看到余下的金堤士兵演员们安全离去,神色一松,呼出了一口气。
“马宗”在城楼上观望着金堤士兵狼狈退去,满心的悲痛中漫起一丝快意。
一个士兵演员上楼来报:“启禀将军,杀害马将军的那个胖贼现在就躲在城门外…我们的箭根本就射不到那个位置。”
“马宗”恨极,做一个手起刀落的手势:“无论如何都要杀死他!”那士兵演员领命而去。“马宗”望向楼外,咬牙切齿道:“我看你怎么躲得过万箭穿心!”
陈小春被满地插着的箭羽逼在了角落里,只消往前走得一步,就必定马上有箭射来,陈小春无奈…又受了伤,只好乖乖待在一方逼仄的空间里,等人来救。
“06T!!!很好!!!换场。”唐谦说道。
“ACTION!!!”
金堤众兵退开五里,安营扎寨,清点死伤人数。
古天乐、寇世勋、张晨光和李子雄分别到各营帐中查看,会合之时,各人脸上都是一层深深的忧虑。寇世勋急问道:“我们的伤亡情况怎么样?”
张晨光眉头紧锁:“我还没有点算,但估计只有一半的人回来。”
李子雄自回来到现在脸色一直不好看,他带领绿林兄弟打家劫舍拦途剪径时,从未这样折损过,如今辛苦训练半月,战争才刚刚开始就呈现败势,怎不大受打击?不禁愤懑道:“连城墙都没碰,人都死光了!”
古天乐三人心里也不好受,不禁暗暗叹息。古天乐挂牵陈小春,怅然道:“不知道咬金怎么样了,军师,还有什么办法吗?”
寇世勋沉声道:“我们现在绝对不能和他们硬拼,唯一的办法只有远攻,但是我们的掷石机只能从三百步外发起,我………………”
李子雄蓦然发话:“还有一个办法。军师,今晚夜色如何?”
“今天初二月缺………………”寇世勋隐隐猜到,“你是想………………”
李子雄笃定地点头:“对!偷袭!虽然有点风险,万一战败,死伤惨重不说,连咬金也可能……”
古天乐心头一跳,知道李子雄话中的意思,不觉微微踌躇。
寇世勋接道:“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但是派谁当先锋呢?”
李子雄道:“我建议让伯当去,他轻功好,有这个能力。”
古天乐听了半晌,心知非冒这个险不可,便道:“我也去吧,这样的话有个照应!”
李子雄“嗯”了一声,上前拍拍张晨光的肩膀:“伯当,是时候让人看你的本事了!”
张晨光眼中升起一抹淡淡的暖色,心中感念于李子雄的赏识和推举,表面上却只是不动声色地轻轻点了点头。
“CUT!!!很好!!!换场。”唐谦说道。
“ACTION!!!”
傍晚时分,天色已经十分昏暗了。金堤士兵的营地已开始做饭,而古天乐和张晨光却各穿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悄悄自草丛中矮身而来,蹲在瓦岗远处的大石后观望。
“马宗”意料之中的不在城楼上,此时此刻,他定是放松了警觉,回家吃饭了。
古天乐和张晨光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张晨光取出弓箭,对准城楼上一根柱子“嗖”地射出。那箭尾上紧紧系了一条又粗又长的麻绳,箭矢飞出之时,便带着麻绳直蹿而上,深深地插进了柱子中。
张晨光将麻绳的另一端固定好,和古天乐一起施展“轻功”,竟踩绳借力,如两只蜻蜓一般,轻巧地落在了城楼上。
两人齐道一声“走”,便分头行事。张晨光向前面绕去,三箭齐发,在守卫城楼的众士兵演员还未发觉之前,已将他们尽数射死。“你救咬金,我去发信号!”张晨光冲古天乐说了一声,见古天乐走下楼,便拉开弓向天际射了一支燃烧的箭,那箭如流星一般划过天际,将墨蓝的天空照得骤然一亮。
“CUT!!!很好!!!换景。”唐谦说道。
“ACTION!!!”
陈小春被困了一日,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正抑郁地想自己是不是要饿死沙场时,突然听见有人极轻地呼喊他的名字。陈小春回头一看,城门已经被打开了一条缝隙,一个脸蒙面巾的人正探出头来。陈小春疑惑地走过去,那人“嘘”了一声,一把扯下面巾,笑道:“是我啊!”
“叔宝!”陈小春惊喜地大叫。
古天乐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包裹,递到陈小春手中还是温热的:“知道你饿了,给你带来一个馒头,打完这仗以后啊,再好好请你吃一顿!”
陈小春心头一暖,感动道:“好兄弟!”
古天乐向远处一瞟,笑道:“好兄弟不止我一个,你看!”
陈小春转头望去,只见远处尘烟四起,杀声震天,李子雄带领着众金堤士兵正向瓦岗冲来,拼力大叫道:“冲啊………………”
古天乐听见城内已经有人出来迎战,眉头一紧道:“有人来了,快把门打开!”陈小春答应一声,和古天乐一左一右将两扇门奋力推开,让金堤士兵长驱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