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晨的思绪久久停留在江世霖的那句“我喜欢她”。虽然他们接触不多,虽然他很不喜欢江世霖,但他相信他不会说谎,他不屑欺骗他。至少在对夏堇的态度上,他用不着欺骗他。
“你的喜欢能持续多久?”卫晨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他只觉得手脚冰冷。江世霖与他们不同,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涿州城满是他的风流艳事。他既然喜欢夏堇,就一定会想尽办法让夏堇也喜欢他。可是夏堇喜欢他之后呢?他或许早已喜欢上了别人,徒留她一个人伤心欲绝。
见卫晨仍旧不愿放弃,江世霖同样生气。这人怎么就转不过弯!他恨不得揍他一拳。可一想到夏堇一定会因此埋怨他,他只能硬生生忍下这口气,冷冷地说:“不要说是你,就算是大哥、二哥面前,我也同样会说,我们夫妻的事不用向外人交代。不过看在你曾救过我的份上,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就算她死了,也是我的妻子。”
“你……”卫晨说不下去了。夏堇是江世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暗中查过每一个细节,从下聘到拜堂,没有任何不合规矩的地方。将来就算江世霖厌弃了夏堇,也要他愿意主动休了她,才能还她自由。若不是他别无他法,又如何会给薛子昂写信?
“卫大夫,我想无论是我,还是木槿,都把话说得很清楚了。”江世霖一边说,一边回头。见杏红拿着酒坛走出房间,他转身往回走。
卫晨在原地愣了一下,举步追了上去。“等一下!”他叫住了江世霖,站在廊下问他:“上次她对我说的那些话,是你要求的?”
“你想象力太丰富了。”江世霖冷笑,转身跨入屋子,当着卫晨的面关上了房门。
房间内,丁香正用沾了凉水的帕子给夏堇擦拭额头。
“三奶奶如何了?药煎了吗?”江世霖走到床边,坐在床沿注视夏堇。所有人都淋了雨,只有她病了。她不是心思太重,就是身体太娇弱。他轻轻叹息,手掌附上了她的额头。
丁香一一回答了江世霖的问题,用眼睛的余光偷瞄他的动作。
夏堇在迷迷糊糊间听到了卫晨的声音,随即又感觉到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先生?”她轻唤一声。她病了,所以他在替她诊治吗?她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视线却一片模糊,只看到隐隐约约的人影。
随着她的一声“先生”,江世霖的动作僵住了。丁香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三爷,三奶奶……”
“你先出去。”江世霖沉声命令。
“三爷,三奶奶只是病糊涂了。”丁香跪在了地上。虽然夏堇才是她的主子,但是她和卫晨之间的事,江世霖绝对有生气的立场。大家心知肚明,卫晨是他们之间触不得的马蜂窝。
“出去!”江世霖的声音更加低沉了几分。他的目光紧盯着夏堇。她的额头虽不似先前那么烫人,但这只是酒精挥发的结果。她的病情并未好转。她对着他呼唤卫晨。他该拿她怎么办?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他用掌心摩挲她的脸颊。见她皱着眉头躲避他的动作,他不悦地抓住她的手指。
夏堇试图挣脱,但手臂虚弱无力。她好难受,她很想睁开眼睛,可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她不想再耽误卫晨。她艰难地开口:“他会生气的。”
初时江世霖并不明白这五个字的含义,他只能感觉到她极力想抽回自己的手指。她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她正难受地呻吟。“谁会生气?”他俯身问她。
“他……会生气……”夏堇重复。她仿佛能看到江世霖正瞪着自己。“先生,请你放开我。”她不想惹他生气。
“傻蛋!”江世霖叹息。他终于明白,她仍旧把他当成了卫晨。她怕他生气,所以正努力推开卫晨。他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应该生气。“你就这样心心念念记挂着他?”他低头亲吻她紧皱的眉心。“今晚我不能陪你,明天你得有力气骂我,不然别怪我找最苦的药给你吃。”
夏堇压根听不到江世霖说了什么。她嘤嘤嘟嘴,嘴里叫嚷着“难受”。
江世霖看着她,又是心疼又是无奈。“难受就赶快好起来,知道吗?”他低声叮嘱。见她不安地摇头,脸上又泛起红潮,他伸手抱起她,轻拍她的背。“没事了,待会儿喝了药就不难受了。”
“好难受。”夏堇把头靠在他的肩膀。她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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