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吕嬷嬷眼中,夏知瑜夫妻勾结刘氏,软禁夏佥,又害死了丁香的母亲,她恨透了他们。今日张氏在江家门口大闹,分明就是陷害夏堇,想让她不容于江家。
她虽恨不得回过头,狠狠扇张氏**掌,但她记着夏堇的叮嘱,千万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手,她除了逼张氏陷入疯狂,还要让他们没有退路,让夏芯不能再四处蹦跶。
见张氏气喘吁吁,四肢无力,吕嬷嬷故意放慢了脚步,挺直腰杆,任由张氏殴打自己,嘴里说着:“二太太,你们不顾夫人的安危,把夫人送去荒郊野外,三奶奶忍了。你们见三爷病危,对三奶奶爱理不理,三奶奶也忍了。三奶奶咬着牙,一日一日撑着,只盼着三爷能够醒来,夫人尽快康复。幸好,老天垂怜,夫人的病有了起色,三爷也醒了。你们见三爷醒了,不替三奶奶高兴也就算了,还一次次伸手向三奶奶要银子……”
“你一派胡言,你这个疯婆子。”张氏伸手去抓吕嬷嬷的脸,在她的脖颈上留下了一条血痕。
吕嬷嬷仿佛压根不觉得痛,继续叫骂:“你们根本不知廉耻,可三爷说了,你们怎么都是三奶奶的娘家人,将来夫人年纪大了,还要靠你们照应,只是长贫难顾,更不能看着你们的胃口一天天变大,所以三爷特意求了大爷,请他给了你们一大笔生意。结果呢,你们不止不知道感恩,还在背后埋怨三爷、三奶奶!”
张氏平日里不用自己干活,若不是胸中憋着一股怨气,外加满腔的恨意,这会儿早就瘫软在地上了。她叫嚷了几句,可她的声音哪里及得上终日干活的吕嬷嬷。她转而走到吕嬷嬷身前,“啪啪啪”就是几个耳光,控诉她诬陷主子,嚷嚷着她一定是受夏堇指使。
吕嬷嬷不闪不躲,更没有反驳,只是高声说:“以前,二小姐在家里横行霸道,终日欺负三奶奶,你们只当看不到。这会儿终于闹出事了吧,这根本就是你们咎由自取,不好好管教女儿的报应……”
“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们!”张氏两只眼睛血红,几乎喷出愤怒的火焰。
“老婆子我今日就没打算活着!”吕嬷嬷冷笑,“我今日索性就说个痛快!”她揉了揉被张氏打得红肿的脸颊,“呸”一声吐了一口痰,抬头对着四周的人说:“各位乡亲,你们一定不知道,昨日闹出了那样的丑事,有人居然说,要三爷娶平妻。平妻,我呸!”
一瞬间,人群瞬时炸开了锅。虽然没人知道夏芯招惹的那两个有钱公子是谁,但光是她让人休妻再娶,就已经足够被人唾弃了。从昨日到今天,街头巷尾每个人都在谈论夏芯被一个光着身子的男人抱过的事情。大家都在猜测,夏芯是出家,还是病故,甚至还有人开了赌盘。如今爆出“平妻”这样的事,所有人都激动了,甚至是激愤。不少人叫嚷着,像夏芯这种朝三暮四,勾三搭四的女人,就算是送给他们,最多就是小妾,当个玩物。还有人讥笑着说,江世霖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根本不可能拣人家的破鞋。
张氏听着四面八方涌向她的流言,手脚冰冷,整个人失去了知觉,脑子更是空空如也。按计划,若是夏堇出现,她要当着她的面质问她崔文麒和卫晨的事。若是江的下人碰她一下,她立马会撞在石狮子上,控诉江家杀人。若是没人搭理她,她会当众撞在石阶上,顺口提及死在江家门前的江姚氏。可惜,她怎么都没想到,夏堇居然指使吕嬷嬷反过来诬陷她,诬陷夏芯。如今这一闹,她的女儿唯有死路一条,这让她如何甘心!
一旁,吕嬷嬷接着先前的话,继续控诉:“今日,你趁着老爷和三爷都不在家,摆出这样的阵仗,分明就想趁机逼迫三奶奶答应。告诉你,三奶奶已经不是以前的大小姐。太太是明事理的人,更不会中了你们的奸计……”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张氏突然间发狂般大叫,“是那个贱丫头要逼死我们,逼死我们母女,一切都是她设计的,是她,都是她!”她朝四周看去,继续嚷嚷:“她既然不想让我们活,我就死在她面前,我做鬼都不会放过她!”
这一刻,她真的想寻死。他们谋划多年,小心翼翼,甚至不惜做出大逆不道,杀人放火的事,可是他们得到了什么?他们想要整个夏家,想要儿女有更好的将来,可是夏家的房产田契不知所踪,儿女的婚姻大事也全都赔上了。她的嫁妆已经花得差不多了,家里除了债务,再无银钱。若是可以,她很想抱着夏堇一起死。可惜,求生艰难,求死也不容易。她被人群一层又一层围着,她除了跳脚,连寻死的能力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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