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世霖在脑海中一一过滤与夏知瑜、赵氏有接触的人,同时这个人还要和他家有关。他思来想去都找不到答案,正懊恼无奈之际,忽听一阵脚步声。朱云奇的手下告诉他,江世澈求见朱云奇。
按照江世霖的估计,江光耀夫妻定然不愿江世澈、江世熙两兄弟和这次的事扯上关系。江世澈突然出现,唯一的可能,他是瞒着家里人偷偷过来的。
江世霖心中好奇,让侍卫带着他去“旁听”。行至廊下,他听到江世澈说:“三弟妹只是救夫心切。她终日都在家里,外面发生什么事全然不知情。大人,希望您念在她一介女流……”
“她收买证人,做伪证欺骗本官,这些恶行不是‘一介女流’四个字可以概括的。江大公子,你还是请回吧。”朱云奇的声音冷冷淡淡,听不出任何波澜,但他的态度十分坚定,明明白白告诉江世澈,他不会放了夏堇。
江世澈没有放弃,接着劝说:“朱大人,您若是想治三弟妹的罪,也要在过堂之后,等案子结束了再说。客栈人多口杂,多是男人,三弟妹在这里,着实不方便……”
“那你想怎么样?”朱云奇的语气带着淡淡的讽刺意味。
江世澈自然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善。他习惯性地蹙了蹙眉,低头说:“朱大人,不如先让三弟妹回家。以后,您若是想找她问话,可以随时传话……”
“我为什么要冒险?你若是觉得她留在客栈不方便,我可以命人把她关押在大牢。”
“大人息怒。”江世澈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汗,缓和了声音说道:“这其实只是草民的一厢情愿。草民作为家里的长兄,有义务照顾底下的弟妹。大人在家的时候亦是长兄,相信您一定明白在下此刻的心情。”
……
江世霖听到这,朝门内看了一眼,只见江世澈弯腰站在朱云奇面前,态度恭顺,神情严肃,表情似乎在说,只要朱云奇愿意放了夏堇,他完全可以彻底放下身段。
夏堇留在客栈,不过是江世霖怕她回到江家会被他的父亲为难。他心知朱云奇不会答应江世澈,也就没再继续往下听。待他行至关押黄氏的房门前,就见夏堇正呆呆站在门口。
“怎么了?”他疾步走向她,看到她正盯着昏迷不醒的黄氏。“她不会死的。”他解释,又忍不住问:“你觉得我太狠心了?”黄氏气息微弱,脸肿得像猪头,衣裳上到处沾着血迹,样子惨不忍睹。
夏堇摇摇头,问道:“她有没有交代什么事情?事情不能一直拖下去。”
“我知道,就算我们等得了,朱大人也等不及了。”江世霖叹息,“听她话里的意思,她负责对付我家,而真正恨着我家的那人,去对付你家。不过,还是有许多事情说不通。比如说,果真是你二婶娘亲手送女儿去死?再比如,夏芯又是如何被掳劫等等。”江世霖搂着夏堇,一边走一边说。很多事情他们都想不通,仿佛已经走入了一条死胡同。
紫鸢自见过黄氏,整个人都处在焦躁不安中。哪怕她意图杀死黄氏,黄氏的目光一直都在夏堇身上。她从不关心她,她一心想找夏家报仇。她要问清楚,她一定要问清楚!
紫鸢的双手被绑住了。她跳跃着来到门前,用肩膀撞击门板,嘴里大叫:“我要见她,我要见她!”
不多会儿,一个婆子打开了房门,二话没说把她带去了黄氏的房间。看到黄氏虚弱地躺在躺椅上,双目紧闭,她一下扑了过去,对着她嚷嚷:“你不能死,你还没把话说清楚,你不能死!”
黄氏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复又闭上眼睛说道:“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你没有把话说清楚,我做鬼都不会甘心!”紫鸢以为自己会选择亲手杀了她,可看着她的惨状,她忽然想起了小时候。她们相依为命,在社会的底层苦苦挣扎。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都是她养大了她。她们用“恨”支撑着彼此,这才能够活到今日。
“江世霖知道所有的事情,我们都活不了。”紫鸢悲泣地陈述,看着黄氏问道:“你能不能对我说一句实话?我到底是谁,我的父母又是谁?”
“扶我起来。”黄氏虚弱地命令,朝着四周看去。屋内只有她们两人,四周门窗紧闭。“你不要上他们的当,是冯氏容不下我们……”
紫鸢满心失望,怒道:“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愿说实话吗?”
黄氏伸手轻触紫鸢的脸颊,喃喃:“你和他,真像。你是我们的女儿,我们一家三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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