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世霖与小潘氏说话的当口,夏堇正在池清居面见陆三一家。在朱云奇抵达涿州之前,江世霖就曾带她去明月楼后巷的小院见过陆三。此刻,陆三一家对她感恩戴德,只差没有诅咒发誓,这辈子都会效忠于她。
夏堇相信江世霖的判断,不过她担心陆三的儿子陆秉赌瘾再犯。陆秉连连说,他没了两根手指,已经记住了教训。他若是再与人赌钱,哪怕只是打赌,他愿意把两只手都砍下。
话说到这份上,夏堇只能姑且相信他。至于陆三的女儿妞儿,夏堇第一次看到她,感觉她与江世霖形容得差不多。大概是前些日子在青楼吓到了,她跪在父兄身后,低垂着头,一动不敢动。夏堇替她改名春红,命丁香带她下去安顿。
待陆三一家离开,杏红对着夏堇说:“三奶奶,春红年纪小,又没什么经验,恐怕最多就是做些二等丫鬟的活儿。先前院子里一下子去了那么多人,依奴婢看,得再添置一些。”
夏堇看了杏红一样,点头道:“你说得没错,不过这添人的事,得看仔细了,慢慢选,不能急在一时。幸好,院子里只有我和三爷,暂时只能让你和丁香辛苦一些,平日里让春红打个下手。”
杏红碰了一个软钉子,只能点头称是,躬身退了下去。夏堇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心中有股说不明道不白的不舒服。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她此事的感受就好像自己心爱的东西正被杏红觊觎。偏偏江世霖并不属于她,更不是她的玩偶,而他对杏红没有男女之情,却又十分信任她。
不多会儿,丁香回到屋子,夏堇问道:“你觉得春红如何?”
丁香想了想,回道:“现在看起来,是个老实忠厚的,说话处事都十分小心翼翼。”
夏堇点点头,慎重地交待她:“她刚刚过来,你多注意着些,不要让她和杏红有太多的接触。”
“三奶奶,您的意思是?”丁香的眼中流露出几分希冀。先前她和吕嬷嬷都不明白,主子为何要她们处处让着杏红。以前虽然是杏红管着院子里的琐事,可现在,主子才是池清居的女主人。
夏堇原本想着,杏红对江世霖十分忠心,她离开之后,杏红定然会用心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如今,她既然决定留下,这些事自然是她这个做妻子的责任。她交待丁香:“相比其他人,三爷最信任杏红,不过她怎么都是要嫁人的,所以院子里的事,你要多留心,省得将来措手不及。不过她毕竟在这里呆得最久,也是伺候三爷时间最长的,你不要做得太明显,让三爷为难,明白吗?”
丁香哪有不明白的道理,也知道主子终于有了为**子的自觉。她点头应下,连连保证自己会有分寸。
夏堇看她一脸兴奋,急忙叮嘱她:“你不要太过急进,以后的日子长得很。还有,厨房的王婆子以前是跟着过世的太太的,三爷对她,多多少少都有不同的情分。”
丁香急忙表示自己心中有数,也会多多留心新来的几个丫鬟婆子。两人断断续续说了一会儿话,竹青派小丫鬟过来传话,小潘氏请夏堇过去。
先前夏堇去向小潘氏请安,因江光辉急着叫小潘氏过去,两人话说到一半,她只能先行回池清居。这会儿,她以为小潘氏只是找她把未说完的话说完,结果进屋就看到小潘氏一脸凝重,而一旁的桌子上摆着一个酒壶。
“你们全都退下,把门关上。”小潘氏吩咐竹青等人,又命她在廊下守着。
夏堇心生不好的预感,只能小心翼翼地上前向小潘氏行礼。小潘氏没有应她,阴沉着脸询问:“你是不是曾被崔文麒掳劫,与他单独呆过几个时辰?”
夏堇表情一窒,坚定地摇头:“回母亲,崔文麒的确意图掳劫我,但他并未得逞……”
“你还狡辩。”夏堇厉声打断了夏堇,“这事是你父亲刚才告诉我的,有证有据。”
“母亲,我不知道父亲的证据是什么,但我从未与崔文麒单独相处。这一点丁香可以作证,相公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夏堇言之灼灼。她并不知道江世霖找过江光辉,她只知道,江光辉一向不喜欢她,她想要和江世霖天长地久,就不能被江光辉抓住把柄。
小潘氏能够明显感觉到夏堇的决心。她的目光紧盯着夏堇,一字一句说:“这是在家里,又不是公堂,不需要你所谓的证据。你父亲说什么,就是什么。”
“母亲,一定是父亲误会了,我可以解释清楚的。”
“不必解释了。”小潘氏推了推桌上的酒壶,“你应该知道,女人的名节比性命更重要。这是你父亲的意思,你不要让我为难。”
夏堇瞬时脸色煞白。不用问,酒壶里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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