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感情浅薄,可几十年夫妻,亲情大于天,此刻,她的担心是发自内心的。
康景逸木然的停住脚,眼底是惊讶痛苦,他看着母亲,眉紧得展不开,心纠着一处 ,矛盾又痛苦:“妈,他没事了。”
康母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然后看看窗外,黑漆漆的,她浅笑道:“小六,你快回去陪小曦吧,她离不开你。”
*
凌晨两点。
首都街道,除了昏黄的路灯,街上行人极少。
一辆辉腾狂奔而过,那油门一踩到底,在三环绕了好几圈后直接上了高速。
只有超越极限的速度,才能化解他心底的痛苦,此刻,他不管不顾,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泪流满面,只想发泄、发泄、发泄… …
当他闯过收费站时,吓坏了工人人员,在他上高速那一刻,警报已经拉响。
他后面,警车追击,可哪儿跟得上他的速度,警察用喇叭喊话,他根本是充耳不闻;一时间,整条高速交警队严整以待,甚至运用了特警,布点,最后用沙堆逼停了他。
当全副武装的特警拉开辉腾的车门时,他木然的坐着,任由他们解开安全带,给他戴上手铐。
警车一路呼啸着回首都,他低头,沉默不语。
当警车在高速交警队停下来,警察推搡着他下车,他才发现,天空已经微白,眼看,天就要亮了。
进了交警队,那大厅悬挂的钟,时针已经指向五点过了。他这才从昏沌里惊醒:陈曦就要醒了,她醒了,会看不到他… …。
康景逸脸色低沉,对交警说:“我要打个电话。”
交警正欲训斥几句,却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压抑感震摄了。
半小时后,王宁声送他回了大院。一路上,康景逸都沉默一言不发,这让王宁声已经到喉咙的话都问不出口。
待景逸行色匆匆的回家时,两翁婿在大门口碰了面。
“你爸身体怎么样?”已经凌晨六点过了,朱首长穿着运动装,正跑步回来,出过汗后,精神焕发,特别年轻。
“没事了。”康景逸脸色疲倦,揉了揉额角。
朱首长拍拍他肩膀,“有需要,说一声。”
康景逸微点头,心烦意乱进了屋。
他推开门,卧室里,细纱窗帘透着光亮,屋内,极安静。当他看到她侧身睡在他的枕头上,那熟悉安睡的样子,让他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疼得发慌。
他躺在她身边,她安静睡着,而他的情绪却烦躁到了极致,无法发泄。他看着她,心痛加倍,伸手,抚摸着她的脸,一点一点的**着,手心里的真实感,让他动容。
她被他弄醒了,眼睛微眯,长长的睫毛像是羽翼一般轻轻颤抖了几下,她唇畔逸开,给了他暖暖的笑容。她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景逸。”刚睡醒,她的声音略带沙哑,却让他心动。
康景逸看着她,她的笑意那样美好,清澈的眼眸像一汪清泉一样直入他的心里,他苦笑,低头吻她。
自从她病了后,他吻她时总是小心翼翼别样的温柔,可此刻,心底有苦说不出,那吻,带着肆掠与折磨,如猛烈的洪水般,要将她吞噬下去。吻到她不能呼吸,吻到她快要脱虚时,他才猛然放开她。
陈曦小脸儿滚烫,还未来得及喘息间,他已然脱掉衣服钻进被窝里了。对于即将到来的事让她有点紧张。
她就像只天鹅一样,呼吸急促间头微扬,他像是在沙漠里寻找到一汪清泉一样,急促的埋首在她光洁颀长的脖颈间取索,而后一路向下… …
他如此的猛烈,让她陷进欢愉里,在迎接彼此最亲密的接触时,她闭着眼,眉皱得紧紧的,双手紧紧攥住被单,等待着那一刻… …
在彼此感觉到对方的滚烫,就快要深入对方时,他的动作停滞了。
即刻,他松开她,翻身躺在一边,将背影留给她。
陈曦不知所措的看着他的背影,伸手颤颤的扶住他的肩,将他掰过,当她看见他时,心莫明的一疼,只因——素日在她面前总带着暖暖笑意的他,此刻正默默的落泪。
她慌乱,伸手擦他的泪,手指刚触到他的脸时,他将她狠狠的抱住了,似是要将她嵌入他的身体里。他在情绪崩溃的边缘,抱着她,哭得像个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