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傍晚。
江边。
下水前,朱首长脱掉运动衫,开始活动全身各关节,别看他已到不惑之年,可身上并无赘肉,身材相当结实,他摩擦全身皮肤使关节灵活,肌肉放松,待全身发热时,他才一跃跳下江,那身姿,像一尾鱼一样矫健,在水里,自由畅快。
景逸来之前,也做了心理准备,但下水之后,还是冷得沁骨,他双臂合拢再往两旁推开,在水里漫游。水冷,让他有点吃力,还好,他体格不错,渐渐的也就坚持下来。
他们在江面上游了一个来回,约摸二十分钟左右就上岸了,朱首长擦干身上的水,对女婿的体能也刮目相看。
回到大院已是晚上了,吃过晚餐后,陈曦送康景逸出去。大院里的路灯透亮,树阴斑驳在地面,他们牵手走过,快到岗亭了,经过一处树影,她扯住他的胳膊,踮脚吻了吻他的颊。
陈曦忍了一天,现在终于吻上他了。
今天她好快乐,以前执意说“荒谬”的父亲竟然没反对他们的事。
他轻笑,低头轻轻的啄着她的唇。朱首长夫妻的态度让他惊喜,还好,虽然分开两年,但是现在,她病好了,又得到父母的祝福…..他们,也算是雨过天晴,自此,一定会幸福到老。
“陈曦,”他轻声叫她的名字。
“嗯?”她抬眸看他,微暗里,只见他目光灼灼。
“嫁给我。”他的嗓音低哑**,略带颤抖,既然决定在一起,他就不想再等了,先娶了她再说。
陈曦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微仰着脸,“不行。”
“你都已经强了我,”他双手搂了她纤细的腰,玩味的说:“难道不敢负责任?”
“负,当然要负!”她说。
“怎么个负法?”
“就是……”她从牛仔裤包里掏了个东西,拉过他的左手,往他无名指上套了个戒指,然后吻他,“景逸,娶我吧!”
“我考虑一下。”他拿乔。微暗里,无名指上的戒指让他惊喜,这小女人,花样越来越多了,竟然悄悄准备了戒指。
“嗯哼!”她又勾住他脖子,然后双腿利落的圈住他的腰,将整个身体全挂在他身上,“投怀送抱,你就是不要,也甩不掉我。”
康景逸抵着她的额头,唇畔逸着笑容。
咳!
假咳声惊了甜蜜的交颈鸳鸯,陈曦立刻麻利的松开他,有点害羞,往他身后站了站。
咳咳咳!路灯下,一个健硕的身影,双手随意的插在裤袋里,慢悠悠的走向他们,陈曦看清了,是章沛林,她微窘。
“六哥,六嫂。”章沛林嘻笑着,语气颇有些调侃:“夫妻恩爱呐……”
康景逸神清气定,揽了陈曦的腰:“眼红的话,赶紧找一个。”不管怎么说,这章沛林单身一天,对他来说都很碍眼,毕竟,朱章两家长辈曾有心搓和他们,虽然陈曦对沛林没那意思,可在外人看来他们还是恋人呐,这怎么不让小心眼儿的六少吃味?
“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章沛林戏笑。
康景逸举了举左手,露着那戒指,意在炫耀啊,“她都跟我求婚了,应该快了。”
章沛林大跌眼镜,一副讨打的模样,“嗬嗬… …果真,女追男隔层纱,文曦,你这么快就把我六哥弄到手了,”他朝文曦竖了大拇指。
果真是讨打了,幸好章沛林躲得快,否则,铁定被康景逸一脚踢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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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首长心情不错。他发现,将“荒谬”转为“成全”后,他竟然很轻松。在外,他是金字塔上说一不二的决策者;在家,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只要能让女儿幸福,那种“荒谬”的事,他也愿意成全。
当然,谷若秋对他的态度,也是让他心情不错的原因。
这会儿,他正在尝“甜头”,地点在书房的沙发上。谷若秋的睡裤扔在茶几上,她双手攀在他肩上,双眉紧皱。他喘息时抚她额头:“有这么难受?”
她脸一热,说话时气息不稳:“今天… …时间有点长。”说实话,是最近他的身体好像更强壮了,每每让她吃不消。
“受不了?”他哑着声问。
她说不出话,点头,但又立刻摇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朱首长不作声,慢慢的磨她,她难受啊,就抱紧了他,然后抬头主动吻他。看嘛看嘛,他这一出欲擒故纵,每次都能有收获。
… …
谷若秋软软的躺在沙发里,动都不想动。可朱首长呢?早已经穿好睡衣坐书桌前看文件了,他右手拿着笔,低头趸眉,在文件上写着什么。
疲惫呢,她微眯着眼,想想想… …今晚怎么就在书房那个了?是谁先开的头?
晚餐后,女儿送女婿走,她心情不错,洗了澡正准备睡呢,就收到丈夫短信【泡杯茶到书房】。她有点意外,但还是照做了。
她进书房那会儿,他正在看文件,她准备把茶搁他书桌上就走,只听他一句:“等一下。”她停脚。
朱首长说着指着肩,“有点僵,捏一下。”
她捏他肩。
“太轻了!”他不满意的说,“手重点。”
她多用了几分力。
他又挑剔说她手轻了。
鉴于他今天在女儿女婿面前表现良好,所以她耐着性子帮他捏,可他总是挑三拣四的,她微气。
“我教你,什么叫按摩,好好学着。”他说了句,然后他就回过身给她捏肩。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力道很大,捏她肩,确实感觉舒服。可她渐渐就觉得变味了… …他那手捏着捏着换了地方。她渐渐的呼吸不平,回头想拨开胸口的大手,可他竟然说了句,“趴着。”
她脸蓦的一热,“干嘛?”
“叫你做就做,问那么多做什么?”他眉皱,好像有点不耐烦。
她知道他要做什么,扭捏着不干。
“趴着,”他哄她,“我给你按摩。”可他那喉头分明都紧了。
她刚趴下,然后只感觉身后一沉,他压下来了。
… …
谷若秋脸还在烫,他们年纪都不小了,可他的身体怎么越来越强壮了?年轻时的他,总是强悍的横冲直闯,可现在的他,花样儿竟然越来越多了… …她都不好意思去仔细想。
朱首长处理完文件后,发现妻子在沙发上睡着了,他拿了床毯子裹住她,抱了回房去,将她搁在床上时,她睡意朦胧的往他怀里拱了拱。被她依赖,他心情不错。近一年多来他开始冬泳,为的,是保持强健的体格… …自然,体格好了,在那方面也更尽力尽心了。现在女儿已经有了归宿,那么,往后的时光,他会尽量多陪陪她,弥补两人年轻时该有的那段夫妻深情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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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曦没想到,两天没见,卫东竟然像变了个人似的,眼睛深凹,胡子拉渣,不修边幅,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虽然曾听闻学艺术的人不太讲究外表,可在陈曦眼里,卫东一向是风度翩翩,穿着打扮稳重又得体的呀。
“他跟顾静分居了,好像在谈分手。”温兰耳语。
这个消息让陈曦很惊讶,在她看来,顾静和卫东平时好得像是连体婴一样,樵不离孟,孟不离樵的,这怎么突然就闹分手?
“顾静已经好几天没来画廊了。”温兰说,“她的作品,都是她表姐帮忙送过来的。这不,你来之前,她表姐刚走。”
陈曦有点替卫东担心,毕竟是合作伙伴,想要劝劝,却不知从何劝起,毕竟,感情的事,旁人还真说不清。
“温兰,我想休假。”
温兰正在看记事薄,“你想休几天?”她思量着,这个月底首都和沪城那边都有画展,她得帮陈曦调调时间,或者让卫东或顾静去。
“一个月。”
温兰吃惊的抬头看她。
陈曦搁下画笔,认真的说:“对,你没听错,是一个月。”昨天康景逸跟她提了,想带她出去走走,当是预支蜜月。他们经历重重波折,好不容易又在一起了,她当然也想找时间,将过去两年多的空白全都弥补回来。
“一个月?”温兰翻看记事薄,有点为难的说:“你近两个月的时间都安排满了,画展还好说,可以推了,也可以让卫东他们去,可月底,田教授办了一场师生画展,你答应要出席的,还有,下周在首都世贸中心,你有签售会… …”能推的工作,她早已经帮陈曦推了,可有些,比如田教授那儿,根本推不了。
跟康景逸的关系明朗化之后,陈曦的心情不错,不说话时,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她说,“田教授那边,我会打电话跟她说,关于签售,就取消了吧……”她略带一丝央求:“温兰,你就帮帮我,我真的需要一个月的假期… …”
温兰没办法,“你的画库存不多,之前又答应拿五幅给田教授办画展——”
“我知道了,”陈曦又拿起画笔,“我会在休假前尽量多画画……”
“文曦,一个月的时间,你准备去哪儿?”温兰随口问问。
“不知道,”陈曦笑着,只要跟他在一起,去哪儿都好。
温兰看看她,眉微皱:“你真谈恋爱了?”
“我要结婚了。”陈曦掩藏不住心底的喜悦,想与朋友一起分享。
温兰手里的记事薄掉地上了,她惊讶极了,“结婚?你刚恋爱就结婚… …闪婚啊!谷老师知道吗?”她可忐忑了,这谷若秋当初把陈曦交给她时,可是叮嘱她好好照顾着,特别是关注陈曦谈恋爱的事,可这没声没响的就要结婚了,她竟然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失职?
“知道。”
温兰手心一抹冷汗,“文曦,你瞒得太严实了,我天天跟在你身边,你什么时候谈的恋爱?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他是谁,我见过吗?”
陈曦莞尔一笑,“你认识。”
温兰犹豫着,这陈曦身边的苍蝇蛾子啊都被赶得远远的,若说有什么男人,那就唯有开着卡宴那个莫萧了,“是不是那个开着卡宴的?”
“嗯。”陈曦点头,
温兰倒有些不解,当初那莫萧追到画廊来,她对他不是冷冰冰的吗?这才多久的时间,竟然就要结婚了?而那莫萧,花哩胡哨的,一看就知道一肚子花花肠子,陈曦怎么会喜欢他?她低叹,哎,人家谷老师都赞成了,她这个小太监担什么心?“你就是为了他请假?”
“是啊。”
“好吧!”恋爱大过天啊,温兰说:“放心玩去吧,你的行程我会帮你弄好的。”虽然修改行程挺难的,可没办法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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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兰坐在画廊里费尽脑汁修改陈曦的行程时,见一辆天漠金色的卡宴停在街边,很快,陈曦从工作室出来,跟她道了声别,就快乐的走向那辆卡宴,拉开副驾,坐了进去,温兰抬头想看那驾驶座的人时,车门已然关上。
卡宴刚开走,许姗就来了。刚刚,她站在不远处,亲眼看陈曦走出画廊上了街边的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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