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首长很意外,脸色微沉。
谷若秋走近他身边,“小年打电话来,说今晚一家人聚聚。”
他趸眉沉默。
她犹豫着:“那… …我们要不要去?”
“该来的,躲不了。”朱首长抬眉,这景逸和女儿刚在一起没多久,润惠又回来了,她是死脑筋的人,认定了的事怎么也改变不了,就比如感情,她宁愿背井离乡一生不嫁,也不愿意另外再找一个。两年前,她回来跟他怒目相对,据理力争的样子还让他记忆犹新。不过,让他不解的是,她虽极力反对景逸和小曦在一起,可却不愿意见景逸,甚至… …他可以看出,她对景逸,好像完全没有感情,那样子,根本不像一个真正的母亲应该有的态度。
谷若秋隐隐担心,“要是她反对小曦和景逸在一起… …”
“她有什么立场反对?”朱首长说,景逸的态度那样坚决,“更何况,景逸不会听她的。”说完,他又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吃过药,朱首长精神不大好,又倦又困的,就去睡了。下午六点时,谷若秋进了卧室,站在床边,她极少有机会这样仔细的看他,他睡着的样子不似平时那样严肃,看起来平和许多,他的眉眼不算是特别好看,但总的来说,越是极入眼的。
她坐在床畔,就那样近距离的看着他,当她打算叫醒他时,只听他呓语了一声“小畅”,她的心微微窒息,那种莫明的压抑感让她难受。
谷若秋忍了忍,伸手轻拍他肩膀,他好像刚从梦里醒来,握住她的手,又叫了声“小畅”,睁开眼,却与她目光相遇。
时间有瞬间的静止。
“小年说,今晚七点在陶然居吃饭,”谷若秋起身,别开眼不看他,语气微有颤抖,“时间不早了——我在楼下等你。”说罢,她拢了拢披肩,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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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小年将宴席订在陶然居,这里是首都屈指可数的顶级餐厅,她特地要了一个贵宾间,她想借朱润惠的名义,然后跟朱首长聚聚,也好顺便提提长青工作调动的事。
朱首长和谷若秋提前到了,端小年见了他们,亲热的叫了声:“二哥,二嫂。”她又问:“文曦怎么没来?”
“她去旅游了。”谷若秋说。
“单身就是好啊,想去玩立刻就能出行,”端小年奉承的说,“不像咱们家纤羽,想出去旅游,还得看世杰有没有假期。”
“二哥,二嫂,来,坐这儿。”端小年将她们引过来,那贵宾间里,朱润惠、朱厅长都在,见了面,简单的寒喧几句。只是润惠沉默着。
贵宾间暖意融融,谷若秋脱了大衣,里面穿着黑色的薄呢连衣裙,裙子腰间的线条掐得刚好,将她的身形衬得高挑漂亮。
那端小年见了,啧啧的赞美着:“二嫂,你平时在哪家纤体中心保养的?怎么身材这么好?”说罢,为了活跃气氛,对朱润惠说:“大姐你说是不是?”
朱润惠坐在哪儿,她齐耳短发,穿着黑色的毛衣,那样子,就像一个老学究一样,沉闷,老气,虽然只长谷若秋几岁,可看起来,却比实际年龄要大很多。她目光微冷的打量着谷若秋,语气怪怪的,“她要跳舞,保持身材是最基本的。”
谷若秋感冒了,穿着衣服怕热,脱了大衣又感觉冷,这会儿,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朱首长拎了她的大衣:“穿上。”可刚说完,他也打了一个喷嚏。
“今年冬天怪冷的,最近感冒的人好多。”端小年说了句,又看着朱首长帮谷若秋穿大衣,不免对丈夫道:“润江,你看二哥多体贴二嫂?你也学着点儿。”
那端小年,每每说话都想暖场,可每次说了后,没人接话,场面都会更冷一点。
朱润惠坐那儿冷眼看着朱首长夫妻,心里那种滋味,不能言表。对朱首长,她是充满恨意,对谷若秋,她一直都不喜欢,现在,却多了一些妒忌。同样从小学艺术,她现在活得像个边缘人,而谷若秋,却活得光鲜靓丽,即使没了郑旭飞,可却嫁给朱首长,有身份有地位,还得到丈夫的体贴。
其实,朱润惠打心底瞧不起谷若秋,只因谷若秋跟郑旭飞分手后就立刻嫁给了朱首长,而且现在看来,他们夫妻感情好像比外界传得要好。在她的感情观里,爱情是忠贞,是绝对要专一的,她爱郑旭飞,即使不能嫁给他,也会为他守候着。
朱纤羽,侯世杰姗姗来迟,当着长辈的面儿,端小年不免忍不住责备了几句,侯世杰没吭声,而朱纤羽则是立刻黑了脸,谁也不搭理。
来得最迟的就是朱长青,他萎靡不振,早已经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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