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许春花提出的这个要求,许老爷子不接受,其余的人也不接受。
他们发出了严重的抗议,表示这是不可能的事。
许春花顺着他们的话说道,“既然你们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那么你们让我做的事,也是不可能的事,要想从我这得到好处,必须帮我做事,若是想凭无赖抢占,绝不可能。”
“可是你刚才答应给我们好处了,怎么又不给了呢?”许老爷子振振有词的说道。
许青云跟着说道,“对,既然你答应给我们好处,就必须给我们,不给我们就是你言而无信,
人无信不立,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许春花,你不能背信弃义。”
“你耍赖,无耻。”
他们这一家人仿佛瞬间占据了道德的高地,开始猛烈的批判许春花。
许春花被他们逗笑了,冷冷的说道,“你们知不知道无赖俩字是怎么写的,知不知道什么是无耻?我答应帮你们是有前提条件的,你们不能就此理所应当地要求我做这个做那个。”
“我不管,反正这是你已经说过的话,你就不能收回去,必须做到。”许老爷子继续要求道。
这时候里正忍不住说话了嗯,“许老哥,你这样做就有点过了,春花答应帮你们,但是你不能就此要求她做事啊。”
“那不行,她已经说过这话了,总得给我们一个明确的说法。”他强硬地要求许春花。
许春花怒极而笑。
她已经记不得这是自己今天第几次生气了,面对许家这一群人,她的心情非常的不爽,被他们气的心里发堵。
她冷声说道,“好吧,既然你们要个说法,我就最后一次给你们说一遍,我刚才说的已经很明确了,我只能给你们一次帮助,要么把许青云带到县衙,让他去做衙役,要么给你们十亩良田,除此之外,我没向你们承诺过任何条件,所以你们只能在这两个里面选一个。”
“可是你刚才说的是帮助青云或者我们其他人啊。”许老爷子强词夺理,曲解词义,把许春花的话换了一个角度阐述。
许春花冷冷一笑,“那是你自己的理解,刚才我把话说的很清楚,大家也都听到了,我相信大家也都明白我的意思吧?”
她目光看向围观的众人,众人点点头,这是必须的,许春花的话,说的非常明白,也就是说,只给他们两个选择,要么是把许青云安排到县衙,要么给他们十亩良田。
可是许老爷子一下子把他们一个家庭变成了四个家庭,妄图让许春花多提供帮助。
许老爷子还想说点什么。
许春花打断他的话,“不要再跟我说那么多没用的,我选择就给你们这两个选择,你们选择一个就行,如果你们不选择,那么就立刻离开,我不帮你们了。”
许老爷子坚定地摇头。
许老太太直接往地上一坐,开始撒泼,“这两个我都不选,我选我们一家人都赖在你家,吃你的喝你的住你的,把你的东西全部霸占了。”
她见许春花态度强势,索性直接耍赖。
许老爷子向身后的家人们示意,其余的人也都往地上一坐,跟着许老太太,撒泼耍赖骂街,大呼小叫。
许春花受不了他们制造的噪音,冷声说道,“你们确定要这么做,不后悔?”
“有啥好后悔的,我们不这么做,回家还是过苦日子,还不如跟着你呢,跟着你有好吃好喝的。”许青云笑着说道,对他遭遇的这一切,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当一个人走到穷途末路的时候,就变得无耻,连基本的礼仪道德都不顾了。
许家这一家人现在就是这样。
对于他们来说,现在回去家里,可能没吃没喝的,还要下地干活,他们受不了这样的苦,还不如在许春花家耍赖呢,没准能混吃混喝。
这样的人是普遍存在的,不光在这个时代存在,几乎每个时代都有,特别是在饥荒年份,有一些父母卖儿卖女,只为换一斗粮食。
还有一些更疯狂的人,不光卖儿卖女,饿到眼睛发绿光时,可能把自己的亲生孩子吃掉。
这种事在历史上真实地发生过。
许春花没来由的叹口气,这些小老百姓之所以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是因为他们走投无路了。
这些人是可怜的。
许家这一群人,现在也是可怜之人。
只是,面对他们,许春花没有同情心泛滥,因为他们不值得同情。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许春花对于一旁的衙役们说道,“几位小哥,麻烦你们了,把这几个人押走。”
衙役们应了一声,立刻就要动手。
他们早就想这样做了,因为第一个看许家这些人不顺眼,他们竟然做出这么无耻的事,在他们眼里,纯粹是刁民。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许春花现在是他们县令陈文宽面前的红人,在陈文宽那里比他们的地位高多了,帮了许春花,相当于在陈文宽面前刷了好感,对于他们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所以他们立刻动手,如捕食的恶虎一样,扑向许老爷子一行人。
这时候,许老爷子等人才想起还有这几个衙役的存在,他们慌张了,连忙向许春花请求,不要抓他们。
但是,他们的请求没有任何效果,因为许春花根本不鸟他们。
他们就转换目标,对着许青山哭诉,让许青山帮他们。
在他们的哭诉之下,许青山又有些不忍心了,还想帮他们。
这时候田氏直接把许青山按在凳子上,不准他乱动,也不准他说话。
田氏算是看出来了,自己家的这个男人,心肠太软,看不得别人受委屈。
因此,她早就防着呢,绝不让他有说话的机会。
许老爷子一家人被衙役抓住了,押着他们向门外走去。
许老太太,刘氏以及其他几个女人都哇哇的大哭,使出她们作为女人的看家本领,撒泼耍赖。
面对她们的无耻行为,衙役们没有慌乱。
对他们来说,遇到这样的人,直接狠狠地揍一顿就行了。
于是,他们就开始揍人,不光揍许青云这几个人男人,就连许老太太,也被人在屁股上踹了几脚。
这是衙役们平日里对付刁民常用的招数,其实,除此之外,他们还有更狠的招数。
衙役们揍人们,没有任何的心理压力,这是他们惯用的方法。
众人目睹了这一幕之后,也没有人说什么。
在这个时代,还没有暴力执法这种观念,在人们固有的观念里,无论衙役做什么,都是正确的。
许老太太哭的声音都变的沙哑了,对许春花嚷嚷道,“许春花,你这是要我命啊,既然这样,我只能一死了之了。”
她忽然像发疯的公牛一样,挣脱押着她的衙役,向院墙上撞去。
看她这架势,真真要自杀了。
“不要。”众人忍不住惊呼道。
衙役们不知该不该拦,看向许春花。
许春花没有表态,冷冷的看着许老太太。
许老太太冲到墙根下,没有撞墙,而是问道,“许春花,你就这么狠心嘛,眼睁睁地看着我撞死。”
许春花笑着道,“你这不还没撞墙嘛。”
“你……”许老太太仿佛被噎了一口,只好硬着头皮再次撞墙。
就在这时候,许春花缓缓地说道,“慢着。”
众人的目光不由得看向许春花。
许老太太的眼里露出得胜的光芒,对许春花说道,“春花,你是不是不想让我撞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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