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实在走不开,晋城便委派董事会另一名成员徐泾,去宋凯家送去融资书,莫氏会无条件的向SK注入运营资金。这也算是晋城的最后一次援手了,因为莫氏的资金在上一次借贷给SK时用去了百分之三十,这次的融资案注入资金是集团全部财产的百分之五十。话句话说,如果SK倒闭,莫氏也有可能面临窘境的地步。”
苏静若明白这个道理,可听乔文轩说起时,明明莫氏是低价收购了SK啊,怎么到包元杰这里,版本变成了融资呢?
包元杰继续说:“等我们两周后回国才发现,徐泾擅自将融资协议改成了收购合约。而收购的价钱居然被他压得很低。晋城当时就大骂了徐泾,并扬言要把他赶出莫氏。可事情远远不止这些,收购SK的事情仅仅是徐泾作恶的冰山一角,他居然利用那时我和晋城不在公司的机会,从中套取收购款项,中饱私囊,然后在社会上找了一群地痞流氓去宋家讨债,这些晋城都不知道,徐泾完全是打着莫氏集团的名号去雇的人,宋凯知道晋城回来,要找他好好谈下收购SK药业的事,徐泾担心事情败露,就让那些讨债的人杀了宋凯一家灭口……”
‘嗡——’一声,苏静若只觉得头痛欲裂,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痛苦的扶着额,浑身不停的颤抖,她在极力的控制,却发现这种近乎于抽筋剥皮的痛让她窒息。
包元杰的声音明显比之前要沉重,“我得知此事,去质问徐泾,他却告诉我,如果我去告发他,宋凯一家人的人命都会记在晋城的头上,因为那些人收到的雇佣款是通过莫氏的账户汇出的。而他也是打着晋城的旗号与这些人联系的。我担心事情闹到公家,晋城会无缘无故吃官司,就选择了沉默。”
“……”苏静若不知道用什么词语形容她此刻的心情,是该庆幸父亲的清白,还是该痛恨乔文轩这仇人寻错了。
徐泾!他一直依附的徐泾才是真正的杀父仇人,而他的爸爸,甚至莫家人,却无辜的做了替死鬼。
苏静若拄在桌上的手在颤抖,包元杰看着她,有些担忧的说:“静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苏静若放下手,一脸平静的看着包元杰,随后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没事,我可能喝多了。”
包元杰看了眼手表,时候不早了,而且他今天的话有些多,一些不能说的秘密也被泄露了,虽然逝者已逝,可有些秘密还是尘封下去的好。
“静若,我们今天就聊到这吧,包叔叔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你就当做酒话,听过了,就忘了。”
苏静若自是明白包元杰的意思,点点头,“放心包叔叔,我懂你的意思。”
包元杰深吸一口气,“静若,我要向你道歉。之前你收购莫氏,我对你的一些决策横加阻挠,给你的工作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是我的不对,真的不该那么做。
我的敌意是在你收购了我故友的公司上,这就是我固执的缺点,一切对你的排斥皆因莫氏不该落在外人的手里,希望你理解我的心情。”
“我理解。”苏静若微微一笑,潇洒,大气。
包元杰离开时,苏静若却茫然的徘徊在滨城饭店前,她仰望星空,清冷的月色洒在她苍白的脸上,顺着幽静的街道,苏静若沿着人行道漫无目的游晃。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第五医院前,站在楼下看着住院部大楼,那盏亮着灯的单间就是乔文轩的病房。
路灯下,女人的影子被拉得细长,斜在身后的石板路上,她站了很久很久,久到被一丝凉意浇醒才回过神。
下雨了,苏静若伸出手,抬头望天,痴语般的说:“连你也骗我吗?”她对着天问,“你明明是晴天,为什么会下雨呢?”
雨越下越大,将高悬的镰月洗刷的愈发清冷明亮,她迎着月光看到了月亮雨。
‘啪嗒啪嗒’的雨点声,砸在她的肩上、背上、脸上,也砸进了她的心里。
月亮雨原来不是代表美丽的,而是代表洗刷罪恶,每一滴雨淋在她身上,都如一把月亮刀划过身体,带来凌迟般的痛。
“啊——”她张大嘴巴,一声悲鸣冲破喉咙,如困兽般的发泄。
到底谁该拯救谁?谁才是该下地狱的那个?
苏静若拦了一辆计程车返回清苑,车停在门口,司机看了眼计价器对后排的人说:“小姐,六十二块。”
苏静若木讷的从包里抽出一张钞票递给司机,打开车门便朝外走,司机急忙喊:“小姐,找你钱。”
此时的雨如瓢泼一般,将司机的声音淹没,苏静若站在电子门前时,让坐在监控室内的值守人员吓了一跳。
连忙拿出手机,拨通了苏亦琛的电话,电话几乎是响了一声便被接听,“苏少,少爷奶奶回来了,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