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里,岳陵满面端严的郑重说出,习春不由心中一惊。连忙也微微向前,不敢稍有懈怠。
“昨日我听人说过,你在江湖上有个匪号,叫做什么江南一窝蜂的。你自己也说过,手下有些人,专属寻觅上好鼎器。嘿,你且与我说实话,这些人究竟有多少?平日里,难道就只到处找鼎器,可还做些别的不?”
习春啊了一声,没成想他问的竟是这个。脸上显出迟疑之色,但只片刻,便又转为尴尬,嘿然道:“弟子不敢隐瞒师叔祖,这人么,确实有不少,大约总有千余之数吧。至于说专属寻找鼎器,咳咳,师叔祖也当知道,这个,人多了,总难免良莠不齐,咳咳,再说,再说,嘿,大伙儿也是要吃饭的,所以……呃,所以……,这个……”
说到这儿,眼光偷偷的瞄着岳陵,呐呐的不敢接下去。
岳陵翻了翻白眼,哼道:“所以什么?是不是你掌控不住,做下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是杀人满门了,还是逼良为娼了?抑或是卖国求荣了?”
习春吓了一跳,两手连连摆动,头上这汗就下来了。勒个去的,这位师叔祖都什么想法啊。虽说自己和手下那帮人,有些个事儿,但不敢说的缘故,是因那些事儿,在文人士子中,实在是有违圣贤教导的。
眼前这位师叔祖,看打扮穿着,自也是个读圣贤书的,怕是一旦说了,自己要落番排头。
但哪里知道,这位一开口,不是杀人就是放火,甚至连卖国求荣都出来了,这都哪跟哪啊。
“师叔祖莫要开弟子玩笑了,弟子虽顽劣,却也不至于如此不堪。”
说到这儿,偷眼看看岳陵,却见他面上不见任何表情,不由咬了咬牙,低声道:“咱们就是跟些青楼院子……咳咳,走的近了些。您也知道,弟子们这些人素日走动的地方,目光瞄的物事,咳咳,这个,自然也就对这些事儿,比之旁人有些优势。所以,许多人都有涉及娼妓买卖的。不过您放心,都是双方自愿,绝无强逼之事。而且,往往由咱们经手的,也都结成了熟客恩客。这般做来,却是为了能更加拓宽眼线,许多人贩子来自各处,总有些咱们接触不到的,有了在院子里这些人的帮助,一旦有些有潜质的,便会通知咱们,第一时间去挑选。嘿嘿,嘿嘿,就是如此了。”
岳陵听的心花怒放,好家伙,这个时代,什么东西最广?不就是酒肆茶铺、青楼妓院吗?
这些人广布青楼,甚至在其中还留有眼线,此番可真是发了。这比原先自己所料,他们只分布在一些码头、店铺里可是强大多了。
要知道很多消息,什么情况最易透露出来?一是酒醉之时,这二来嘛,可就是处身温柔之乡的时候了。
他心中乐开了花,面上却是不露声色,翻起眼皮看了看有些局促的习春,淡然道:“哼,便只这些?只怕你们没少勾搭良家,借着修炼为由,行那苟且之事吧。你敢说没有?若是没有,昨个儿初见你时,那个吐蕃世子为何追杀于你?”
“呃,这个……这个……”被岳陵毫不留情的戳破,饶是习春脸皮厚,也是面上火辣辣的。
话说吕洞宾其人,就不是个什么守规矩的。但凡看上的女子,必然要施展手段勾搭。以他的实力摆在那儿,天下能有几个女子不落于他彀中的?
且不说那位脍炙人口的白牡丹,便是后来他归隐之时,身边跟随的女弟子,便不下十余人。
纵观其人一生,从不理会世俗眼光规矩,他的门下,又岂是些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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