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担心儿臣了?”
皇后被杨西念的话问愣了,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看着杨西念。
“念儿,母后这是担心你啊。因为你是母后的全部,所以母后……”
“可是,母后却不知菀茗也是儿臣的全部。难道母后就不能放她一条生路吗?”
皇后一听杨西念又提到李菀茗,立即就换上了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原来他这个时候还在想着那个女人,她还从来没有发现,自己这个性子淡然的儿子,居然还能对一个女人如此上心。
“念儿,你我是母子,怎么能跟那个女人相提并论?难道这些年,母后对你……”
杨西念冷笑,这些年她何尝真的关心过自己?动辄就是为了她的后位,动辄就是为了自己的将来,她总是不停的在谋划着,算计着。不计代价的,为了达到她的野心和目的,不顾伤及无辜。
这些年,在这后宫之中,她为了巩固自己的后位,害了多少人?那些惨死的宫女,那些被她陷害的妃嫔,她的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可是,这样一个人,还能在自己面前说什么母子之情?
既然有母子之情,却为何要伤害他心中最在乎的女人?为何要把自己身边唯一一个能让他快乐,能让他觉得温暖的女人?
李菀茗不过是她圈套中的一个女人,为何要设这么一个圈套?难道她真的希望自己这一辈子,都失去心爱的女人,难道她希望自己一辈子做个孤家寡人。只要满足她的欲望,就可以把自己的幸福毁掉?
“母后对我?母后有多少年,没有抱过儿臣了?儿臣少时,您又抱过儿臣几次?儿臣只记得背不下诗经的时候,被母后打肿的双手。那个时候,儿臣才不过四岁。儿臣不记得,有哪一次母后陪在儿臣的身边,让儿臣觉得温暖。母后,这一次害人,又要说为了儿臣吗?”杨西念苦笑着,他从未对皇后说过这些话,从来没有这样的机会,可是今天他要全都说出来。
皇后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杨西念,自幼他就十分懂事,从不会跟自己顶嘴,不像其他的皇子只知道贪玩。他三岁就被送到了上书房,他总是被师父夸奖的那一个,可是那个时候她已经开始谋划自己的皇后之位和他的太子之位。
的确如他所说的那般,自己很少对他亲近,不是不喜欢,而且担心他会变得软弱。从一开始,原来他就什么都知道,这些年一直默默的忍受着。可是,今天他竟让为了一个女人,把以前从未对自己说过的话都说了出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心中的那个女人,比自己这个母后还要重要吗?
“念儿!你……你……你怎么能……对母后说这些话?你……”皇后颤抖着手指着杨西念,一口气上不来,剧烈的咳了起来。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怎么样了?”服侍皇后贴身的宫女赶紧过来扶着皇后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这几日,凤体一直不好,好像是染了风寒,您就不要再说下去,让皇后娘娘伤心了!皇后娘娘对太子殿下可是真心的为您好啊!”
杨西念见状,也不敢再往下说,命人宣御医来,给皇后诊脉。御医诊了脉,给写下了调剂的药方,有宫女去煎药了。
杨西念坐在皇后的凤塌边,心乱如麻,这个时候皇后正好可以躲避杨西念问李菀茗的消息。索性她就闭上眼睛,对于杨西念的忧心如焚佯装不见。杨西念长吁短叹,见她也不应声,转身走了。
“太子殿下,您这是要回去?不等皇后娘娘醒来了?”
“母后醒来,你们好生照顾!”
杨西念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转身出去了,每走一步,都好像是踩在了自己的心间。脚步是那样的沉重,沉重得让他无法喘气。本以为自己来逼一逼,皇后就会把李菀茗还给他。可是,这么多年他低估了皇后娘娘。
这个女人早已经不是当年的自己的母后了,在偌大的后宫中,打败了那么多女人爬到皇后之位的女人,怎么会那么简单?她是承受了多少常人没法承受的,吃了多少,别人从没吃过的苦,受了多少没人能想象出来的煎熬。历尽了千难万险,行遍了无数的山原,历尽了无穷的水道,她才有今天的荣耀。
为了一个自己深爱的女人,他们母子几乎决裂,但是她仍旧缓解了。杨西念彻底的没有了力气,对于他这个母后,他甘拜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