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肉,分成了十几盏,然后放入了不同的药物,并用天干地支给培养盏编号,希望通过对比,看汁液会产生什么变化。
“有什么结果吗?”白素贞问许仙。
“要是有结果,我还能这样傻坐着?”许仙悻悻地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我观察了几个时辰,所有培养盏中的组织都没有什么变化,可疑的绿色部分依旧活跃,看来这是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疫病。”
白素贞点点头:“过去倒是听说,在极东之地有个小城,发生过类似的事。疫情突然爆发,全城人都变成妖物,连县衙都被袭击,从县令到衙役、百姓无人幸免。得病者全身发绿,性情狂帮暴,力气变得极大,逢人便咬,被咬到的人十二个时辰内被传染也变成绿色妖物,又去咬别人。这样一来二去,全县的人都变成了妖物。”
许仙听得双目圆睁,急忙催促道:“原来真的有过这等事?娘子,娘子快详细说给我听!”
“我也说不清,只是听人讲的,也没有在意。昨晚看到王三家变成那般模样,我就想起这件事……” 被许仙一问,白素贞反倒有些迟疑,这事过于久远,她一时竟然记不清,到底自己是听说的,还是见过。
“那小城后来如何了?”
“后来?”白素贞想了想:“没有什么后来了。”
这个答案让许仙有点心惊,岂不是说,整个小城全被毁了?
“好啦好啦!”白素贞拉住许仙的衣袖,“许大官人,吃早饭去,小青赶早买的头锅油饼,再不吃该冷了。”
许仙被白素贞半拉半推出了书房,他们谁也没注意,摆在桌子上的几十个培养盏中,有个贴着“巳”字号纸条的蓝色天目釉兔毫培养盏,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啵”。
许家夫妻正在吃饭,王三家院子里却不太平。
府尹大人的绿呢大轿停在黄绳里,几个轿夫蹲在轿子旁聊天。上千名围观群众里三层外三层围在黄绳外,附近的屋顶和大树上也都坐满了人。差人们手拿小竹棍来回走动,呵斥闲人退后。那些敢于伸头探脑越过黄线,企图尽量近一点朝敞开的大门里窥探的大胆者,立即会遭到一记竹棍敲头的惩罚。
一夜之间,一家六口惨遭灭门。这在临安城里,可不是小案子。这不?连府尹大人都惊动了。
在院子里的屋檐阴影下,放着一把罗圈椅子。临安府尹身穿官衣,正端坐在椅子上。
府尹大人十八岁进士登科,一路顺风顺水做到临安府府尹,今年已经五十多岁,留着整齐的三绺花白长髯,是个深谙官场之道的老官僚。和他的前任们比,他的政绩并不怎么突出,但是近十年来,人口百万的临安府安安稳稳,人妖和谐,也足以令他自豪了。
谁知道偏偏就在这十年雍容的府尹任期快满时,突然出了这没头没脑的王三灭门案。简直就像是用蘸满黑墨汁的大笔,在他完美的政绩单上划了个大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