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南玄,你今天唯一做对的事,就是把求助的电话,打给了我。
这个冬天特别冷,一场声势浩大的寒流,即将带着危险的讯号席卷全国,在它接近这座城市的前一周,就已经人人戒备,或带着兴奋,或带着担忧。
气象专家说,明城可能会下一场二十来年罕见的暴雪。
也许是寒流来前的狂欢,明城今天少见地出现了冬日暖阳。
南玄带着店员满意和飞飞,在附近小区的广场上出售迷你小花束小盆栽,顺便为花店做推广。
南玄一边笑着为围成一圈的孩子们编小手花环,一边有些走神地担心起方柯的身体。
三天前,她已经在秦云凡的帮助下,搬到了方柯租住的公寓。
公寓在市中心的一处高端小区里,上下两层的复式结构,超过两百平方米的面积很是宽敞。
她的房间被安排在二楼,而方柯和秦云凡的房间分别在一楼两边。
方柯要她搬去的时候,她什么都没问就答应了。
后来才知道,原来秦云凡也和方柯住在一起,一直照顾着方柯的身体和起居。
她不知道方柯为什么要这样安排,但她也不打算问。
在夏栖的那些日子里,她学会了很多事,而其中一件,就是不问。
该发生的,总会发生,这一生,她要还给方柯的,大概是任他如何任性,也终究不够。
既然如此,那就跟随他的脚步与安排。
另外,当前还有一件让她现在最挂心的事,就是方柯的身体。方柯是一个外冷的人,凡事敛藏于心,沉默少言。
她只有抓住一切机会向他靠近,才能知道自己能为他做些什么。
搬过去的这几天,方柯似乎都很忙,一吃完晚餐就回到自己的书房工作,与她并没有多几句交谈,晚餐吃得也很少。
虽然南玄很快接过了秦云凡做晚餐的工作,尝试着给方柯熬些暖身的粥,但是像在夏栖时给方家做饭一样,他仍然挑食得令人发指。
到了入夜,虽然住在楼上,但南玄仍能时不时听到方柯的书房里传来压抑的呛咳声,以及秦云凡急急进出的开门关门的声音。
有一次,她早上五点下楼喝水,忽然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仔细一看竟然是方柯,他就那样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秦云凡说,每年冬天的时候,方柯的咳疾都会发作得最厉害,实在不行就只能坐着睡一会儿,会稍微好一些。
那一年的伤病,就像后羿的箭,射中了灿烂的太阳,从此它只能在黑色的河流里喘息沉浮。
每思至此,南玄都心痛如绞,搬到方柯的住处三天,她竟然默默地瘦了一圈。
“姐姐姐姐,我想要那朵紫花。”
“这个绿叶子的是什么植物?怪好看的,老头子,我们买一盆吧?”
“你们提供办公室绿植定期养护服务吗?”
“可以在花束里加入喜欢的人的名字吗?”
……
人越来越多了,三个姑娘忙前忙后,笑容满面地招呼着,渐渐地都出了一身热汗。
忽然,飞飞猛地在南玄身后拉了一下她的衣服。
南玄回头,看到平时就有些胆小的飞飞脸涨得通红,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事。
“怎么了?”
“小南姐,刚才……刚才那个人,好像给的是假钞……”飞飞急得快哭出来了。
刚才那一阵人特别多,本来收钱都是满意把关,但飞飞接待的那个中年男人一直在拼命地催,她一着慌就自己把钱收了,一张百元大钞找给了对方九十元,对方立刻迅速抱起买的小盆栽走开了。
正是那人离开的动作太迅速,让她起了疑心,赶快拉过满意让她看看那张钱。满意仔细一看,果然是假钞。
在飞飞手指的方向,一个穿着灰色棉夹克的中年男人正急急而行,手里抱着刚才从她们这里买去的一个小盆栽。
南玄顾不得其他,一把夺过飞飞手里的假钞,奋力追去。
“对不起,先生!”她庆幸自己从小就是百米短跑学校纪录保持者,虽然那人听到脚步声立刻开始狂奔,但到底还是被她追上了。
“这是您刚才给我们店员的钱吧?能不能请您换一张?”
灰衣男人开始还有些着慌,但定睛一看只有一个年轻姑娘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立刻就换了嘴脸。
“哦,是刚才的花店姑娘啊,我还以为谁要抢劫我这个老头子!呵呵……你说这张钱?我怎么记得给的是哪张,反正我给过钱了,你们可不要拿张假钞来赖我啊。”
南玄心里一沉,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
钱货两清,她也知道能争取到的机会很微茫,但是,假若不争取,她们几个一下午的辛苦可能就泡汤了,飞飞也会无比内疚。
“先生……”
她还在快速思考怎样感化对方,对方竟然嬉皮笑脸地伸出一只手来,飞快地在她手背上捏了一把。
“小妹妹,卖花这么辛苦,要不我们去喝杯茶?钱的事好说……”
南玄全身剧震,用力咬住嘴唇,几乎一口咬出血来,才制止了自己大声尖叫的条件反射。
但她仍然猛地后退了几步,几乎摔倒。
那一年她流浪到明城,睡在桥洞下被一个流浪汉骚扰,虽然路过的玄子姐姐及时救了她,把她带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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