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男快速地闭掉了手电,朝我这边靠拢过来,我们摸索着缓缓地往后退,直到后背贴到光滑冰冷的岩壁上。
我疑心那是某种地底动物,而长期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中生活的动物,视觉神经都会严重退化,直至失去作用,完全靠听觉、嗅觉、触觉等其他方式来感知周围的环境,就像生活在深海的海洋生物一样。
我们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着四周的动静,还好除了阵阵水流声外,并无其他异常,那东西似乎并没有接近。我微微松了口气,轻轻伸出手去抹掉不停溅到我头上的水。
当时我只是下意识地一撩,岂料手指一凉,突然就感到手中抓满了一团黏糊糊的东西,接着手臂一阵奇痒,好像无数只蚂蚁在爬。我一阵恶心,下意识地甩了甩手,无意间一把抓住了一团湿漉漉的像毛发一样的东西,阵阵冰凉的黏液不停地往我手臂上脸上滴。
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就毛了,赶忙缩回手,惊恐地往上面张望着。胜男似乎也觉察到了异常,她没有出声,突然就打开了手电。我只感到眼前一闪,头顶的上方突然探出了一张脸,那张脸完全被头发所遮盖,距离我仅有一尺左右,和我脸对脸地对上了。那张脸样子极其恐怖,似乎没有骨头支撑,五官尽数扭曲,整张脸扭曲坍塌下来,就像是溺水死亡的人被泡得浮肿惨白的脸。此时这张脸像燃烧的蜡油一样,不住地往下滴着脓液,我抓到的那种恶心的黏液就是这东西。
我吓得惨叫了一声,那东西被我一惊,把脑袋一缩,身子也往后缩了两下,攀在我头顶伸出的岩石上,头朝下倒立,胜男吓得手一抖,手电的光圈落到那东西身上,使我一眼就看到了它的样子。
这东西周身纯白光滑,如玉质的一般,局部居然还有些透明,惊骇之余我突然觉得这东西有点眼熟,正是那种从人形棺里出来的东西嘛,我不知道这只是从哪里窜出来的,会不会是刚才底下跑出来的那一只?
我顾不得多想了,当下转身就对胜男道:“快跑!”
胜男也不含糊,当下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沿着岩缝就往上爬去,我一扭头,那怪尸正仰着头盯着我们,一动也不动,既没有追过来,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似乎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一直这样目不转睛地死盯着我们看。
被它这么看着,我心里直发毛,它要是直接扑上来攻击我们我还能好受点,这样死死盯着,我不知道它想搞什么鬼,一时手忙脚乱起来,连碰带摔地折腾了好几跤,险些失手从岩缝中坠下去。
我的身上顷刻间就被擦伤了好几处,疼得要命,不过此刻我顾不上这些了,眼看着已经被胜男落下了一大截,赶忙拼命地追上去。
上面的岩缝有了些变化,居然越来越窄,我吃力地追上胜男,忽然她停了下来,吃惊地对我道:“不好,前面被堵住了,出口太小根本过不去!”
我心道不是水流越大,通道越大吗?怎么说变小就变小!我疑惑地探出脑袋一看,顿时气得几乎要哭出来:前方的通道原本是宽大的,但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堆大大小小的石头,将出口堵住了,只留下一个像狗洞般大小的小洞口,以正常人的体形,根本就不可能出得去。就在这时,脚下传来了阵阵粗重的喘息声,有东西像幽灵一样朝着我们所在的方向袭了过来。
“那要命的东西上来了!快……”我本想催促胜男快点,突然才想起洞口太小我们根本出不去,当下万念俱灰,这真算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我伸手想摸件东西防身,岂料四周连块石头都摸不到,不由得一阵苦笑,眼看着那怪尸沿着岩壁像壁虎一样灵活地爬过来,我一时同归于尽的心都有了。
“快点,我们爬出去!”胜男突然发话,接着一把扯下自己的外衣,腾出手将凌乱的头发束到脑后。
“什么?爬……爬出去?”我大吃一惊,当下疑心她是不是脑子被石头挤了,这么窄的洞让我们爬出去,你当我们都是黄鼠狼啊?
但接下来我便看到了让我吃惊的一幕:胜男身子突然软了下来,摆了个像练瑜伽一样的姿势,单腿探进那个洞口,接着像鳝鱼钻洞一样钻了进去,虽然整个过程还是有些吃力,但最后她还是成功地钻了过去,在洞口那边对我喊道:“把身上的东西都扔掉试试看,应该可以的!”
我望了望自己的身躯,当即愁眉不展,虽然我这身子不至于像三炮那样臃肿,但也含蓄不到哪儿去,想钻这个洞,刮掉两层肉都未必能行。
人要是被逼到了一定份上,反而淡定了,事已至此我反倒豁出去了,强作镇定地望了望那洞口,用手将底端的碎石清理出,那洞口便越扒越大,但是还不能清理得太多,因为上方最大的几块巨石都是由这些碎石支撑着的,一旦底部被掏空便会压下来。石块压下来堵住洞口还是次要,怕就怕在我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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