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世,杨奉便不是一个有着坚定目标的人。
三改其主,却没有多少骂名的怕是三国里也只有这一位了。
先从黄巾,更是做到了天下仅余的两只黄巾势力之一的大头领。
再投董卓,身份不高不低的成了一方诸侯。
最后为营救汉帝反叛了没有董卓的西凉军。
他生命的后期似乎都在做着前半生所愤恨的事情,为的是什么?似乎从白波军左翼毫发无损的阵型中能看出一二。
白波黄巾不少人溃逃了起来。
而杨奉却毫不犹豫的仍是命令左翼原地集结,还甚为潇洒的丢掉了手中的兵器。
这也就罢了!
毕竟,战阵之中总有些计谋策略。
然而,随着白波黄巾的彻底败退,这位目前场上最大的黄巾头领却丝毫还没有指挥战斗的意思,仍然在气势如虹的黑山军眼皮底下谨守着兵阵。
界休城外,黑山军大营。
林立的军帐里传来一阵阵鼾声,无数黑山军军士,正睡得香甜。
杨凤坐在榻椅上,一手拿着一卷《孙子兵法》,正津津有味品读。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泛着浓浓墨香的纸质书籍。
空旷的军帐中还有一个人,趴在一副地图前琢磨。
这副地图是临时绘制出来的河东地图。而这个人却是不久前还曾和杨凤站过一场的杨奉。
“诊义【杨奉字】,有没有轻松很多?”杨凤突然放下了手中的书卷,开声说道。
“凤哥和张帅当时的感觉不是和奉一般么,反倒问起我来?只是凤哥的手段有些太过激烈了,七千兄弟就这么没了……”杨奉略微有些不满的嘟囔着。
“兄弟?诊义前日可没把他们当做兄弟吧?这些人不过是些行凶匪徒,早已不是当初的胞泽了。诊义还是多想想以后吧,如今我黑山军可是占据了大半个上郡,诊义的婆娘也可以在草原上牧养些羔羊,再给诊义生上一堆狼崽子,却是不怕有一天朝不保夕了。哈哈!”战后的杨凤恢复了往日嘻哈的性格,对眼前的人开着玩笑。
“我那八百本部弟兄可都倒在了凤哥手中,凤哥的交代可还没给我呢!”杨奉本来还压制得住,听杨凤如此胡言,却是怒火勃发了起来。
“谁让你不早些和我定计,诊义的手段别人不知,我可还是惧怕得很,万一诊义发狠,黑山士卒少说也要损失个六七成,一鼓作气击败你再来谈这些比较好一些。哪想到诊义这么配合呢?”杨凤脸色一红,这事确实有点对不住,当时冲得太快,没有察觉到杨奉的部署,反倒误杀了一些杨奉口中的干净兄弟。
“好了,不说这些了,诊义新投,还是要做出一些成绩的,我们那个吕征北虽然爱惜贤才,可是诊义也不好意思无功受禄吧?”杨奉看了看眼前还在准备质问的汉子,赶紧转移视线说道。
杨奉听闻神思一整,显然对此,也显得格外重视。
两人深处地方不同,但是彼此,却有着极为惊人的默契,在很多方面,不谋而合。
两人的目光都不由得落入眼前的地图之上。
杨奉在河东呆了这么多年,对河东的形势再为熟悉不过,不时给予杨凤一些建议。而从两人不时的争论来看,两个人的特点显露无疑。杨奉用兵谨慎,而杨凤则是飘忽不定……
对于如何应对河东的各方势力,两人分歧不小。
“凤哥以伏兵偷袭,我没有意见。只是以你所言,未必能够竟全功,而且会使我等死伤惨重。我……白波纵横河东多年,jing于分散作战,官军围剿了这么久都没有什么进展。而且河东水网密布,根本不适宜你这些旱……黑山士卒交战。再加上河东世家势力不小,董卓也在那里留有驻兵。所以,我建立还是请示一下吕征北吧……”杨奉说到这里,停顿一下。
“而今正值初春,天气还有些寒冷,并州新逢大战,若是我等在河东僵持不下,那位吕征北是救还是不救?
况且,那位吕征北并不热衷于内斗吧?”
不打?
杨凤抬起头,向杨奉看去。
这位白波头领果然……
如今看起来,这家伙倒是并州上起心,不过恐怕也是念着郭太的旧情吧,不忍让白波黄巾就此除名么?
只是怕他还不知道郭太已经不在了吧?
那个张辽么?还真是不可忽视呢!
想着刚收到的情报,杨凤的脸上玩味之色越来越浓。
河东?本来就不是现在的目标,还是留着以后再说吧,现在么……
杨凤望着上党的方向,目光里充满了坚定!
是时候让那百万妇孺再立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