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下他打不能打,骂不能骂,忍的滋味又不好受,只能闷着。
见安全了,这才打开车窗。
苏景问他:“你怎么不跟陈萌联系?”
自己不能打电话,他能打电话也好啊,他在跟他一伙的那些人打电话的时候,对她没用,喊了也没人搭理。
陈萌不同,苏景始终相信陈萌是个好孩子,能稍微影响一下她爸,哪怕万分之一的机会,总算也是有希望的。
陈前枕着双手,视线看着车窗外路两旁刷刷而过的树木:“我出来办事,基本不会联系家人。”
苏景无声地叹息:“你不担心陈萌有危险?你仇人应该也挺多。”
陈前皱眉:“有她小叔在看着她,给她请了假,这段日子不去上学。”
苏景一只手托着下巴,回过头来看他:“请了假,不去上学?15岁的女孩子,学习是说耽误就能耽误的?”
陈前回头对视她:“我这不是怕有人寻仇找上她?”
苏景无言以对。
“陈萌这辈子做你的女儿,不知倒了多少辈子的霉……”
“是啊。”陈前扬起叼着烟的嘴角,目光深远,挑了下眉说:“这辈子我怎么样都好,陈萌平安活着就行,在这世上我就这么一个血脉。”
苏景见他感慨,不禁劝他:“你现在也可以改啊,自首不就得了,你女儿没准还会感动自己老爸是个有种的人。”
陈前眯起眼睛,说:“有种给谁看?没什么用。我杀过人,想杀我的人自然也是不少,不过,我也是最近才发现我是自私的,以前我只觉得我不配当个父亲。在女儿心中当一个英雄,或者,满足自己让自己在死前痛快的活,眼下我会选择后者。”
坐在副驾驶上的黄毛又伸手挠了挠头。
苏景无语地捂着脸……天哪,真是看够了黄毛的这个动作。
车又行驶了一会儿,苏景说:“我姐苏忱……”
陈前把自己的手机搁在了苏景的眼前,一条消息,消息上面说,人已被送上了飞机,附带了一张苏忱的照片。
苏景看着近在眼前的手机,伸手就抢。
陈前一手按着她的脑袋,没用太大的力气,另一只手轻松地抢下手机,但手背却被她的指甲抠伤一条,眨眼之间发生。
“等人到了,那边还会有人拍照片给你看。”
这话像是警告。
这些话预示着,你不听话,你姐还会有事。
总之,得听他的话。
苏景气的瞪大眼睛,头发乱了:“你手底下养的是一群狗吗?!凭什么总让人跟着我姐,他们是到我姐家门口去看门的吗?!”
黄毛回头看了一眼骂人的苏景,不愿意自己被说成是狗。
苏景看黄毛:“看什么看!你没做过坏事?丧心天良的人本来就连狗还不如!”
黄毛不敢说话,只是点头,是是是,连狗还不如。立刻把眼睛转过去,在看路了。
陈前笑:“苏景你这脾气,顾怀安他受得了你?”
苏景不再说话,特别牵挂顾怀安背上的那道伤口,牵挂他昨晚找了一夜没找到她,现在他人在哪里,是否已经失去方向。
……
到了晚上。
顾怀安转醒,睁开眼睛。
他确定自己此刻是趴着的姿势,背上很疼,疼得发紧。转过身来,眼前是一片橙黄色的灯光。
“你醒了?喝点水吧。”又是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
看到那个姑娘,他才知道这是哪里。
那个姑娘的家里,那个姑娘的卧室,那个姑娘的床。顾怀安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接过水碗,喝了一口润润干哑的嗓子。
姑娘说:“你没事吧?今晚你可以在我的家里住一晚。”
顾怀安第一件事找手机,姑娘拿给他:“给你,我没动过。”
他接过手机查看,但却没有任何的消息。
老A打来无数个电话,他没有接,发的几条短消息,内容全都是围绕着那支枪,看来老A没有苏景的任何消息。
昨天晚上他挨家挨户地找了很久,一无所获。
苏景在这里,直觉肯定就在这附近的某一个地方。
昨晚刚黑天时他就有发烧的症状,头疼眼花,烧的越来越厉害,都是后背上的伤口闹得。
那姑娘的妈妈说:“你先休息,大夫来给你打过吊针,还开了一些退烧药,明天早上再让大夫来看看你背上的伤,上点药。”
顾怀安下床:“谢谢你们,但我这就得走了。”
姑娘一脸焦急,姑娘的妈妈推着顾怀安又说:“走什么走,千万别客气,你现在走这怎么行,再一发烧,又烧的人事不知糊涂过去啦。”
顾怀安最终拿上了药,车上有矿泉水,给这对母女扔下一千块,打吊针和这些药,还有睡了一天这姑娘的床,十分抱歉,除了说谢谢和还给她们帮他出的钱,别无办法。
姑娘热情的很,也很善良,在姑娘一脸娇羞地挽留他时,他表明自己这一路是在找自己孩子的妈妈。
“……”
姑娘随即再无言,苦了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