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伊闭上了眼睛,山洞里静极了,只听得这水声滴滴答答的。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陶伊轻舒了口气,把手掌挪开,他胸前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只有浅浅的几道白痕。
“她居然能做到这点……王爷都不能!”
二人对望了一眼,看向了又去清洗帕子的陶伊,惊讶地说道。
“荣将军。”陶伊洗了帕子回来,微笑着看向他:“我现在要吃你了,你可准备好了?”
荣延干咳了一声,自己拉开了衣衫,把脸别向了一边,月魂哑然失笑,站起来走到了一边。陶伊依样,给他擦掉胸前的血渍,把手掌贴在他的胸前,半晌,荣延的伤口便也愈合了。
“娘娘的法术要远胜王爷。”月魂赞叹道。
陶伊擦了把额上的汗,小声说: “哪里,我现在是人身,有好多法术并不能用,否则会引来那些臭道士,又要和我纠缠不清,你们人……”
她顿了一下,想到自己现在也被清水渡成了自己所说的狡滑阴险的人类,便轻叹了一声,继续说道:“荣将军,以前的事便忘了吧,不管是陶伊,还是阿泠,对陛下的心都是真的,荣将军不必担心我会伤害陛下。”
“陛下的毒仍然未解,你服了解药,可是陛下却只能等着几个月后……”荣延咬了咬牙,低声说道。
月魂一听,立刻打断了他的话: “荣延,陛下自有上神护佑,你胡说什么。”
陶伊垂下了头,半晌才轻声说: “我会陪着他的。”
声音很轻,无奈、忧伤。若龙皓焱真的有事,她对这红尘再无半点留恋,爱一场,便要痛一场,她的心承受不了,不如回去做那株白梅,冬天来了便开花,雪化了便调谢,虽寂寞,却不会尝到这痛的滋味。
那二人楞了一下,月魂便狠狠地瞪了一眼,抬脚便踢了荣延一脚。
这一来,三人再不说话,令人压抑的沉默一直伴随着三人,一直到了七日之后,他们终于经小道进入了齐鲁境界。
龙元澈和那四族族长早就攻占了齐鲁,齐鲁那懦弱的老皇帝早就收拾了包袱逃到了齐鲁的最西边,龙元澈也懒得派人去杀他,七十多岁的老家伙了,诸位王子早就成了他的刀下鬼,就让他在恐惧中度过残生吧。
进入齐鲁,那记号便消失了,三人有些茫然。从小道出来,便是一座小镇,齐鲁现在正处于高压时期,所以镇上几乎没什么人,大家都把自己关在屋里,三人一进镇,便显得有些突兀。
看着小街两侧紧闭大门的店铺,还有那些无精打彩的招幡,月魂皱了皱眉,低声说:
“不行,我们这样走,很快就会被认出来,不如买点干粮,依然走小道吧。
“走哪个小道?”荣延皱着眉,指了指镇外的方向说道:
“现在我们是连怎么走都不知道了。”
“莫不是阿简出了什么事?”
陶伊咬了咬牙,小声说道。罢了,就施法吧,臭道士来了,大不了打一场,难不成他们还能再拿天火烧自己一回不成?
“身上可有阿简用过的物件?”她转身,看向了月魂和荣延。
“这个是陛下所赐之物。”荣延想了一下,从身上解下了一块玉佩来。
陶伊接过来,握在手心里,闭上了眼睛,暗暗念了咒语,这握着玉佩的手便泛了淡淡的红光来,月魂和荣延连忙一左一右护住了她,警惕地看向了四周。
突然,陶伊猛地瞪大了眼睛,喃喃地说道:
“怎么可能?”
“什么?”月魂小声问道。
“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在燕周皇宫?”
陶伊又说了一遍,满脸不信的模样。
“不可能,他便是几日前带小王子回宫,也不可能如此之快!”荣延立刻驳斥道:
“是不是你太久未用法术,所以生疏了,出了差错?”
“我也希望如此!”
陶伊喃喃地说道,看向了燕周皇宫的方向,现在她的心更乱了,不知道到底应该去哪个方向才对。
如果他在燕周皇宫,那被凤歌抓去的人是谁?她心里分明知道,自己不会出错。
凤门,凤宫。
凤帘建凤宫时,特地选了这样一个地方,三面都是悬崖峭壁,崖下有滚滚急流,只一面,有一条崎岖小路通往山顶,这小路上还设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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