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梨送出这片空间。
而行柳自己则是化为夭梨的样子坐在梨花树下,静静安眠。
而星海里,夭梨也醒了,他先是揉了揉眼,尔后神情迷茫地看了周围一圈,待意识逐渐清明方才意识到这是星海,只是……他是何时回来的?行柳话说得那般满,却是嘴硬心软么?
夭梨正想着,手臂上的司乐却缠了缠,夭梨低头看去,却见司乐疑惑地看着他。
“君上为何愣着,不是要查探一下石碑吗?”司乐问。
闻言,夭梨将喉中欲吐出的话眼下,看看司乐又看看石碑,微微蹙眉,他应该是去过了的,但是从司乐问出此话来看又……这块石碑……
见夭梨神情不对,司乐不由得开口问道:“君上如何皱着眉头,可是这块石碑不对?”
“无。”夭梨摇了摇头,心中又有另外一事,若在石碑中所经历的不是假的的话,那么他当真是欠了行柳大大的一份债,人情债,面对现今的行柳,他需言明。
想着,夭梨心念所及,欲找到行柳,可天阁之内居然没有行柳的存在?真是奇了怪了,夭梨静下心来细细寻找,然而行柳却像是在他安排的住处凭空消失了,便是调看天阁记录的影像也没有半分线索,就是凭空消失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花叶相伴从丛生,一屋一树随心成,‘夭梨’半躺在树下,手里握了一卷书,闲淡清净的模样看起来像个不问事的隐者居士,远处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印证来者心性不足。
有一双手蒙在了‘夭梨’的眼上,孩子气的声音出现在耳边,那个人轻笑着说道:“猜猜我是谁?”
“莫闹了。”将那手从自己眼上拂下来,‘夭梨’收了书,侧着身子看他,道:“总是这般也不觉无趣,小孩子心性这般强盛也是世间罕有。”
行柳撇着嘴,道:“说得好像你见过好多人一样的,真是的,少年老成,切。”
“我最少也有二十万岁了,少年二字用在身上不甚贴切。”‘夭梨’这般说着,看着行柳的目光淡然,道:“不过少年心性这四字用在你身上,倒是十分切合。”
“我本就年少好吧。”行柳这么顶了一句,却是在‘夭梨’身边找个了舒服的地方躺靠着,目光看着上方的梨花,声音忽然变得有些缥缈有些远,道:“也不知道你天天待在这树下到底看的是什么,你手中的书也甚是无趣,还不如多看看我。”
行柳这么说的时候神情算是认真的,‘夭梨’看他这模样,将书放到一边,轻笑了一声,道:“我若日日看着你,只怕哪一日看厌了,倒是你该如何自处?”
“真讨厌!”行柳气得鼓了脸,扭过头去不理他,然而这样的动作行为就差写上‘快道歉’三个大字了。
‘夭梨’是正要说话的,却是忽然心口传来一阵剧痛,眉头轻蹙,他的身体……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了么?居然快要支撑不住了。
行柳见‘夭梨’迟迟没有回答他,便转头去看他,却见‘夭梨’苍白着一张脸,心里一慌,赶忙直起身来,声音有些急切,道:“你怎么了?”
“无事。”这一阵的心痛已经缓过去了,‘夭梨’看着他,道:“许是吹了太久的风,所以有些寒凉吧。”
“那我们就回去吧。”言罢,行柳不由分说抱起‘夭梨’就往草屋而去,进了里间,将‘夭梨’放到床上,然后替他盖好被子,自己却站在床边看着‘夭梨’认真地说道:“你且好好睡一觉,我去问问花灵他们,有没有什么药是治寒凉的。”
说完,行柳就出去了,而躺在床上的人却是捂嘴轻咳几声,拿开手之后,手心的鲜血……在消散。
神情一片淡然,却又有一点的不同,没有办法留下来了,真的没有办法。
“你根本不是先生。”去而复返的行柳看着床上的人,道:“先生不可能会消散,他可是……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假扮先生,你……你骗我!”
看着冷静指出他的不对的行柳,‘夭梨’一笑,其实还算是达到了他的目的了的,少年对于夭梨只是一点朦胧的好感,现今对他恐怕是有不小的喜欢了吧。
他咳了两声,却道:“我永远都不会骗你,你想知道我是谁,我便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