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发。顶多也就是不知道事情这么严重而已。
婆婆这里就不好办了,她和大春对婆婆一直都是哄着的,婆婆以为家里只有长子两口子和她最贴心,最是家里值得信任的孩子。婆婆断断不会容忍他们把杨家的银子给罗家。
要知道,在婆婆眼里,杨家的所有家当、所有的买卖收入,甚至家庭成员的私房钱,都应该由她统一支配。
巧凤在房里想对策,郑氏却等不到她想出对策才找她麻烦。
郑氏越想越气,脸色也越来越青,实在压不下去火气了,猛然拍着面前的桌子,对大春吼道:“你做的好事!你们两口子做的好事!还有二黑那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早就知道的事情,却不告诉父母,只懂躲得远远地看笑话。这下好了,他终于有机会了,有机会笑话他爹娘是傻瓜、蠢货!”
杨秀庭扶额不语,他就知道自家婆娘不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往日谁说话也听不进去,只相信大春两口子,和罗木匠家的走得极近。如今事发,却首先责怪二黑。
郑氏当然也不会只责怪二黑,她对着大春叫道:“去!把你那个吃里扒外的贼媳妇叫过来!她以为她躲起来就没事了?拿了我杨家那许多银子就没事了?”
郑氏见大春还在犹豫,忘了她现在是富家太太的身份,脱下鞋子,照着大春的脑袋就砸过去。“还不快去,你眼里是不是彻底没我这个娘了!”
大春连忙躲开跑出去,去上房西屋叫罗氏过来。
罗氏把三个孩子安顿在西屋,告诉他们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乖乖呆在房间里。
大春的大儿子八岁了,已经到了懂事的年纪。虽然刚才跟着母亲躲到西屋,可是看向母亲的眼睛充满了不信任。
罗氏自然看懂了儿子的眼神,可是现在时间紧迫,根本没时间向孩子解释。而且,她还得好好想想,怎么才能解释清楚,她为什么要把属于儿子的钱财偷偷专递给娘家。
罗氏努力做出一副愧疚、哀痛的样子,不想,刚刚踏进郑氏的房门,迎面就飞来一只鞋子,正打在她的脸上。
她一向精巧会做事,从来没受过这种待遇,脸上吃痛,连带着心里的屈辱,眼泪立时就下来了。
郑氏却不管罗氏是不是流泪,喝道:“跪下!”
罗氏知道今天的事情不同往日,若是应对的不好,惹怒了郑氏,只怕郑氏就会把小叔子没做的事情做出来,把账房告上官府。那样,自己一家只怕就危险了。
她只好努力做出一副哀婉的神情,乖巧的跪在冷硬的砖地上。
郑氏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贼妇!原来你不是来我家做媳妇的,只是一门心思来我家偷东西。你还有脸哭?你以为掉几滴眼泪就了事了?我告诉你,明天你就回你罗家,把这些年从我家贪去的银子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