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水和三关一代,应防之处太多,兵力分散,直接会导致钟离的守军空虚,致使我方胜算大增。”
凌凌昭此计,正好打中了大显在防守上的薄弱缓解,出其不意,深远迂回,以奇兵取胜。正合了孙子兵法中所言“吾所与战之地不可知,不可知则敌所备者多。敌所备者多,则吾所与战者寡矣。”可见凌凌昭不仅对兵法研究通彻,而且非纸上谈兵之士,运用纯熟,构思精巧,方能有此计谋定下,白羽不由得欣然,而众将也是第一次看到凌凌昭的真实实力,这凌凌昭果然非凡,不枉白羽对他礼让再三。
白羽道:“若是诸位再无异议,立即准备,择日出兵。”
众人轰然应诺。
白羽心中有了定计,顿时觉得浑身一松,匆匆回府,虽然此时天色已经微微亮了,但是还有太多的军务等着白羽,白羽尚不能歇息。
白羽回府,发现了赵咫遥早已在这里,白羽开了一晚上的军事会议,这赵咫遥居然在白羽的书房中等了白羽一晚,赵咫遥用手托着香腮,在书桌上已经熟睡,白羽看着眼前的赵咫遥,心中不由得怜意大增,轻轻地走了过去,在床边拿起一见自己惯穿的衣服,披在了赵咫遥的身上,赵咫遥没有睡熟,所以很快便惊动了,见白羽再侧,微微一转脸,迷蒙道:“陪我一会。”
白羽不说话,抽过一张椅子和赵咫遥并排而立,赵咫遥将螓首埋在白羽的怀中,酣然睡去,白羽轻轻用手抚摸着赵咫遥的发丝,慢慢地将桌上的一叠文书摊开,细细地看了起来,动作十分轻慢,生怕惊动了在自己怀中熟睡的赵咫遥。
赵咫遥睫毛微微地颤动,嘴角微微上扬,显然梦中十分的欢喜。白羽顿觉欣慰,似乎这整夜的疲劳此时也一扫而空。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大亮,外面战士早操的声音已经传入白羽的耳朵中,赵咫遥悠悠转醒,看了一眼,身边的白羽,坐了起来,微微整理一下发丝,脸色赧然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白羽心中欣慰,爱怜地看了一眼赵咫遥,道;“若我白羽能够结庐三舍,必能与你共老。”
这是白羽平生第一次最为大胆用心的表白,赵咫遥不由得心中一阵甜蜜,将螓首微微靠着白羽的肩膀道:“若是真有那天,便是拿神仙跟我换,我也是不换的,可惜你胸怀大志,区区一个女人和一间草庐,如何栓的住你的心。”
白羽微微一笑,并不答话,赵咫遥心中不由得一阵微微失落,他多么想听白羽说一声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浪漫,即便是骗骗自己,她依然会很开心。
微微一叹,似自语道:“无论如何,我赵咫遥已经是孑然一身,君之所在,便是我赵咫遥的归宿,哪怕是做垓下虞姬,我亦无悔。”
白羽柔声道:“不会的,我白羽不会败,更不会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
赵咫遥幽怨道:“世事难料,谁又能知道你会如何?”心中喟然暗叹,不知道为什么,凭着女人的直觉,她总觉得未来并没有白羽想象中的那么美好,自己的宿命也似乎也会如同项王身边的虞姬一般,这种感觉越是在白羽事业蒸蒸日上,军力日日鼎盛的时候,她便会感到越是强烈。
她虽然害怕,但是只要能陪在白羽身边,就足够了。
军事会议赵咫遥并不感兴趣,所以很少参与,
而此时,在白羽军中的一处僻静处,小屋中一个黑暗的角落,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子正在凝神观望着什么,这个时候,门忽然开了,一点微弱的月光透了进来,这个屋中这才有了一丝光明。
文魁稳步走了过去,看着陆云,道:“这次有多大?”
陆云恭恭敬敬地道:“启禀将军,陆云看到了车轮般大小。”
文魁欣然道:“再看。”
陆云微微施礼,继续盯着黑暗中,似乎任何人都看不见的东西,若是有心人在白日中仔细查看,会发现,这房中有一只肉眼难辨大小的虱子,用马尾毛,吊在窗台之上。
弓手,首重眼力,有道是先学不瞬,方可言射,这陆云不愧是万里挑一的射声士,果然是一朵连文魁都不禁在心中暗自佩服的奇葩,居然短短的一月,便能视之虱子如车轮般大小,当日他文魁也足足用了三年之久,方能到此。
陆云虽是天生的射声士,但是都凭着感觉,并未经过系统的训练,当然文魁知道,他父亲之所以没有教他学箭,是因为他父亲不敢教!
如此璞玉,若是未遇良师,岂不是明珠暗投?
所以陆云的父亲才叫陆云出来,寻找射声士,寻求用箭之道,文魁自信,天下间除了自己,无人再有资本能调教这等奇才。
入川之后的海冬青,抱着满怀苦涩的心思,回到了程凌玉的帐中,程凌玉早已经在帐中等候多时了,为了免去后后顾之忧,程凌玉一再隐忍,节节败退,能让则让,避免和白羽的全面交锋,但是这白羽也不客气,彼退他进,锋芒毕露,这几个月来,程凌玉已经被逼到了绝境,退无可退,虽然朝廷对程凌玉还是一如既往的支持,但是不由得质疑声音又起,程凌玉付之一笑,清议误国,程凌玉焉能将这些在朝堂上尸位素餐者的态度放在眼中?
但是一个人的态度对于程凌玉来说,却是至关重要。
赫连成虎。
海冬青入帐,程凌玉也不等他见礼,劈头就问:“赫连成虎态度如何?”
海冬青微微一笑,讪道:“还能怎样,两面三刀,真是只老狐狸!”
程凌玉沉吟道:“你觉得一旦我们和白羽全面开战,他会站在哪方?”
海冬青摇了摇头,道:“这只老狐狸,无非就是想隔岸观火,想获取他最大的利益罢了,我此次见他,他对我礼让三分,但是言语中却是甚为傲慢,想必扬州大局,他自己也是关心得紧的。”
“这个自然,墙头倒向来是他的风格,我只希望赫连成虎能够保持眼前这个观望的态势,不要来趟这趟浑水才好。”
“不可能,”海冬青道,“赫连成虎显然也是盯着荆楚的这块肥肉,只是当日有张善麟坐镇,他赫连成虎才不好意思下口,现在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赫连成虎无论如何也会出来分一杯羹的。”
“那此次你面见赫连成虎,他究竟会帮谁呢?”
“谁胜就帮谁!”海冬青道,“这只老狐狸肯定是这么想的!”
程凌玉道:“这白羽是他赫连成虎的义子,这是应该不会有假,你觉得赫连成虎会念及父子之情吗?”
“薛义和张善麟不也是他的结拜兄弟吗?他是如何对薛义和张善麟的?”海冬青讪道,“这白羽对于赫连成虎来说,只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而已,若是对他有用,莫说是收为义子,就是让他认白羽做干爹都行,对于他来说,眼中永远只有利益二字。”
“所以说,”程凌玉思索道,“只有我们对白羽一战中,处于压倒性的优势,他赫连成虎才会帮助我们?”
“反之亦然!”海冬青截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