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白羽后劲不足,此时正是掩杀之时。”花名扬虽然浑身鲜血,白羽沥泉枪的神威还让他心有余悸,但是此时见白羽似乎败退,心中不由得狂喜,在军中大声喝道。‘
“不对,白羽队伍退而不乱,似乎尚未尽全力,恐怕其中有诈,”程凌玉沉吟道,“对方还有什么底牌没有亮出了呢?”
程凌玉问左右道:“白羽手中还有哪些成名大将未出现?”
左右一名将军望了望阵中,道:“好像还有先龙骧虎骑的赵大宝和他的本部人马没有出现。”
程凌玉深吸了一口气道:“好险。我方已经全力以赴,尽遣手中所有大将上场,但是对方却还有这么一粒棋子迟迟没有出现在战场中。”
程凌玉道:“这白羽狡猾如狐,虽然不知道是否有诈,但是还是小心谨慎的好,传我军令,穷寇莫追!”
帅令一下,果然,程凌玉的部队开始紧缩起来,不再追赶,此时已经上了乌鸦战舰的白羽,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程凌玉开始上钩了。
程凌玉道:“白羽此时气候已成,若是我在江北坐绥靖,任其发展的话,定然会让白羽实力更加壮大,传我的将令,让淮西的将领带齐本部人马火速驰援长江。”
程凌玉眼神中透露着莫名的杀气:“我要将这白羽一伙逆贼一网打尽。”
白羽与程凌玉此一战,虽然声势浩大,但是双方都是本着试探对方实力的目的去的,所以实际伤亡并不算大,各自只是损伤了几百人马,又再次隔江而对,相互伺机。
而程凌玉经过这一战,已经基本摸清了白羽的实力,特别是文家弓手的长弓利箭,让他心中不由得忧心忡忡,不停地在各路调集人马,各地的守军源源不断地开往长江,而同在江南的白羽,也是积极备战。
在等待中,战争的乌云在长江之上,越罩越浓。
而在白羽与程凌玉对峙不下的时候,在荒野无人的一队静默如风的士兵正在迤逦前行着,,山河纵横,地形复杂。
在这里,山连着山,山叠着山,山外有山,山上有山,陡峰一直插进云霄。
山顶上,风卷着像棉絮一样的雪花漫天飞舞。山腰和山脚下,丛林莽莽,小路盘肠,各式各样的峡谷岔道,简直是数不胜数。
而更有甚者,这里面刚刚过了一年中最为难熬的夏季,山林中的瘴气并没有消失,而山顶上却是一派白雪皑皑的景色,气温相差之大,更是让普通人难以适应。
这是一条从来没有人翻越过的大山,横断余脉,这里从来没有兵将经过,一则是山路过于复杂,甚至很多地方都是连探险士、樵夫都没有走过的地方,所以根本没有地图可寻,稍有失误,便会迷失在其中。二则,古代统一战争,一般都是由北统南,北方的军事实力都是略略强于南方,无论是与孙刘会猎中原的曹操,还是投鞭乱流的苻坚,均是百万雄狮,由荆州或者淝水呼啸而下,根本没有必要再开辟一条补给不供,崎岖难行的军路,所以,这里便成为了兵家的禁地,根本没有人会想到有人会抄这样一条得不偿失的道路,奇袭淮南。
在那不曾通人的山林中,在密不见光的黑暗丛林中,五百名精挑出来的开道锐士披荆斩棘,硬是在那不毛的蛮荒之地中为大军砍劈出一条前进的通道来。在他们面前。横亘着一座又一座连绵的大山,那山头永无尽头。毒蛇、蚂蟥、蚂蚁、飞虫横行的丛林中,每一处草丛中都有可能隐藏着致命的杀机,有些动物根本叫不出名字来,它们的模样令人毛骨悚然,身高将近两米的锐士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他们双手紧握着重达六十斤的双手大刀,这些从军中精心挑选出来的最为朴实的农夫组成的队伍,正如他们的性格一般沉默寡言,只是知道遇山开道,逢水搭桥,相互之间几乎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在各自的指挥官地指挥下,做着最为沉闷复杂的工程。
而身后则是赵大宝带出来的龙骧虎骑精锐,他们走在这些为他们开路的锐士的后方,披荆斩棘,艰难的行走,而铺天盖地的蚊虫,潮湿腐烂的空气以及时不时遇到的野兽,都给行军带来了极大的困难。山道崎呕,有的地段根本没有道路。完全是垂直陡峭的山崖,人马只能靠捶着绳子被吊上去,而有些地段,凶险到这般程度,万丈深渊的边上只有半尺不到地方可以过人。若没有先前锐士部队搭建的吊桥和用木板铺垫的简陋小桥。很多地段根本是无法通行的天堑。
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最叫人头痛的是原始森林的特产——山蚂蝗。
它们是一群吸血鬼,成堆成堆的到处都是。只要一碰到它,山蚂蝗就非要将你的血吸饱为止。你还不能拽,一拽它就断了,钻入你身体的那一半就更难出来了,唯一的办法只有使劲地打才能将它打下来。而此时,它们却早已吸得鼓鼓囊囊了。在它们咬出来的伤口处满是鲜血,脚肿得如猪蹄一般。而这些在军中无疑是比对方敌人更让人胆寒的杀手,他们传播的疟疾,足足可以让一支军队灭亡。
穿过了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后,将士们都舒了口气,以为终于熬过了苦日子,殊料更艰苦的时刻却还在后头。
山坡开始变得陡峭起来,由于地层的不稳定,山峰和岩石因坍塌或崩裂造成的碎石铺在山坡上,一些生命力特别坚强的植物,如沙参、香叶草等杂在碎石间,给这段艰辛的旅途点缀出一些亮色。
五百充当开路先锋的锐士依然走在最前头,探索可以行军的道路,除去路上的一些岩石等障碍物,后面的战士们牵着战马,运着辎重,慢慢地跟着前进。
山越来越高,脚下的“路”也越来越崎岖,上面是飘动着云彩的雪峰,身旁是令人不敢斜视的万丈深壑,凛冽的山风吹在身上,涌起阵阵寒意,吹干了因行军而淌下的汗水。战士们身上的衣服干了又湿,湿了又干,结出一层厚厚的盐巴。
高山的气候也是极其的无常,十里不同天,整支大军前面是狂风暴雨,后面是艳阳高照,而中段可能又只是细雨霏霏。更叫人头痛的是高山反应了,随着海拔的提高,呼吸日益困难,氧气不足造成了头晕脚酸、全身乏力,很多人抱着武器瘫坐在地,然后就再也没能站起来。
即便是强悍如龙骧虎骑的战士体魄,此时也有些经不住这样的折磨,他们之中更多的人似乎已经麻木了,目光低垂,机械地抬着双脚,跟着前面的战友前进。
万人大军如一条蜿蜒盘旋的长蛇,在荒无人烟的崇山峻岭中无声地蠕动着前进,偶尔会有人或马跌落壑谷,传来一声在山谷间回荡的惨叫。
经过六天不停歇的艰苦行军,赵大宝带着这支大军跋山涉水,风餐露宿,经受了生命极限的多次考验,终于登上了山脉中段,而等待他们的却是更为严苛的考验,踏雪慢慢地加厚了,
谁着越往上走,气温变得越来越低,踏在数尺深的积雪上,刺骨的寒风吹来,尽管马腿上包上了棉花,战士们穿上了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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