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秘事(下)
确实,这西北通所言着实是过于蹊跷,再加上他又是个说书人,难免会让人产生杜撰之感,只是段木涯细细听来,便觉得西北通所言并非都是虚言,尤其是关于修罗涧之事。
根据自己对修罗涧掌教幽雨升的了解,此人也确实是利欲熏心之人,为了得到那什么法阵之力,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私自囚禁自己,只怕是在常羊山中搜寻刑天之力此等为天下修真人所不容之事,他亦是做得出来的。
慕容紫苑见段木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便低声问道:“怎么了木涯,你不会真的信了这人的鬼话吧。”
段木涯闻言竟是不自觉的点了点头,缓缓道:“紫苑,虽然此人有夸大其词之嫌,不过我以为,他所说之事,应该不假。”
那西北通见段木涯似乎是信了自己的话,更是说的兴起,继续道:“起初,我还打算把这段轶事写成书,每日给大家讲上一段儿,后来仔细考虑一下,万一传到了那修罗涧的耳朵里,保不齐要惹上杀身之祸,故而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这些年来,每每想起那个夜晚,我便会不寒而栗,那修罗涧弟子的死相着实恐怖,而且后来再也没有听闻过有修罗涧的人涉足过常羊山半步,足以见得那常羊山中之人,定是穷凶极恶之徒。我也算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看你二人这般,还是不要去那常羊山送死了,正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们能这般有心,我想你们那朋友也算是没有与你们白白相交一场了。”
段木涯见那西北通似乎是不想再说下去了,赶忙合手道:“兄台,我二人之事我们自有分寸,只是这常羊山之行我们亦是非去不可,想必兄台应该还知道些有关于常羊山之事,不妨再多与我们说来听听可好?”
那西北通闻言一边摇头,一边又拿起茶碗喝了一杯,幽幽道:“嗨,这世间竟然还有你这种死心眼儿,亏我方才还夸你机灵,那修罗涧的修真之人都不敢再轻易进入常羊山,莫说是取药了,凡是进入常羊山结界之内的,又有几人能活着出来?你们这年纪轻轻的,何苦这般断送自己的性命。”
段木涯也不顾西北通的劝阻,继续道:“兄台,你方才也说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生意既然做了,那你也得信守承诺,至于其他的事儿,就不劳兄台你费心了。”
西北通见段木涯这般死心眼,缓缓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古旧的书籍,上书四个小字“常羊山行”。
段木涯将那书接了过来,仔细打量了一番,却发现此书虽然古旧,但似乎并没有多少人翻阅过的痕迹,只是书的封面和四周黄渍斑斑,打开书来,里面的纸张却是精致的很。
见段木涯兀自看起书来,慕容紫苑冷哼一声,缓缓道:“喂,你该不会是从哪里找了一本破书来诓我们吧。”
西北通闻言却是一反常态,并没有与慕容紫苑拌嘴,而是眉头紧锁的盯着翻阅这古书的段木涯,而段木涯亦是表情愈发凝重,慕容紫苑见二人的表现都如此古怪,不禁轻声问道:“木涯,怎么了?这书中到底记载了些什么?”
段木涯闻言一怔,却是微微摇头并没有回话,西北通看在眼中亦是愈发惊异,冷冷道:“你们二人,该不会是,与那书中之人有所关联吧?”
慕容紫苑本就是一头雾水,突然又被这西北通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怒道:“什么人!什么关联!你们两个不把话说清楚,我去哪儿知道!”
西北通见段木涯看的正投入,便轻声道:“不瞒你说,这书中所载的乃是有关于封禁刑天魔神的旧事,差不多一百年前,这常羊山的封禁曾经有过松动,当时周遭的百姓可是吃了不少的苦,据说当时常羊山魔气外泄,有不少人受到侵袭都开始变得发狂,见人就杀,以至于有好一段时间,周遭的百姓有不少都做好了迁徙的准备,就算是有修罗涧再此地护持,但依旧是无法让百姓们安心,可见这场浩劫是多么骇人。不过后来也不知是哪位高人,只身进入常羊山中,将那封印加固,这才使得常羊山恢复了原貌。只是那世外高人最后如何了,却没人得知,久而久之,人们也便慢慢淡忘了那高人的大恩,传到我这一代,便只知道有常羊山异变之事,究竟是谁人解决了此事,便已经很少有人知晓了。不过,我给他的这本常羊山行,便是传闻中那高人出山之后所作而成的。里面的内容我也曾经看过,尽是些神魔志怪之事,我也不甚了解,只是这书中最后,却是记载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天大的秘密?
正是慕容紫苑疑虑之时,便见得段木涯猛然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西北通,冷冷道:“你,究竟是谁?”
那西北通见段木涯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洒然一笑,和声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是与那书中所载之事,大有关联?”
段木涯见那西北通发问,也毫不避讳,缓缓点头道:“不错,前辈你是否早已看穿了我二人的身份?”
慕容紫苑见段木涯忽然对这西北通尊崇起来,不禁低声问道:“木涯,这...这人,不就是个说书人吗?”
段木涯闻言冷笑一声,冷冷道:“说书人?我看不如说是我的有缘人吧。”
西北通闻言亦是笑道:“缘起缘灭,生死由天,这书中之事我想你已然明了,其他的我亦不再多说,前路艰险,你好自为之吧。”
慕容紫苑刚想再问上那西北通几句,却发现此人的身形忽然变得飘忽不定,不过片刻间便消失在了眼前,再定睛看去,眼前除了段木涯以外,便只剩下那个说书的摊位和那杆“无所不包”的旗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