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不满地嘟着嘴,翻着相机里的照片:“不行,你得给我讲讲昨晚的故事,漏了一点我都跟你急。”
“懒死他领主的那个贵族气质,简直……”瞿南一边往嘴里塞包子,一边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那个吸血鬼领主的模样。
“咦,那黑袍你怎么装死装得那么像,竟然骗过了南哥?”小小两只小手无意识地揪扯着黑猫的耳朵,黑猫吡牙咧嘴,却不敢露出丝毫不乐意的表情,郁闷之极地娇声说:“傻丫头,那是龟息之术好不好?”
“可是黑袍,我很奇怪,猫会乌龟吸气做什么?”
“……是龟息之术,不是乌龟吸气!”
……
……
“啪!”
一大摞报纸和杂志被摔在化妆台上,上面大幅的套红加粗标题触目惊心:
《入戏太深,明星豪宅装饰如吸血鬼屋》
超大标题下面还配有两幅照片,上面正是渊宇豪宅内外对比的照片。
一张是室外远景图——修剪得整齐漂亮的绿色草坪,黑色的铁艺栅栏上落着一只白色的鸽子,屋子前面有一座小小的喷泉,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一张是室内图——阴暗无光的室内,厚重的紫色天鹅绒窗帘,乌黯的木质镜框,氧化严重的十九世纪风格的烛台,暗棕色的古旧的旋转楼梯,还有,那副巨大的棺材。
“你能不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豪盛娱乐公司的策划部经理孙治指点着图上的棺材怒气冲冲地问渊宇。
渊宇靠在椅子背上,面色如常,淡淡地从镜中注视着气急败坏的孙治。
过了好一会儿,俊美的年轻人才慢吞吞地说:“杂志不是写得很清楚?难道你不识字?”
“你!”孙治被这句话噎得一楞,接着是更大的怒火:“你这是什么态度?《血皇》首映式刚完,正准备安排全球公映,你倒好,搞了这么一出!这……这让观众们怎么看?!”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孙治不耐烦地大声喊:“什么事!?”
门开了,渊宇的助理朱珠怯怯地探头进来:“李导演来了,能让他进来吗?”
“哪个李导演……是李慰导演吗?”
看到朱珠点头,孙治惊喜地抢步到门边,把朱珠推到一边,打开门迎出去:“哎哟,欢迎李导演大驾光临!您瞧瞧这事儿整得,正愁着该怎么办呢?您来了,我们可就有了主心骨了!”
李慰脚穿黑色布鞋,一身白色唐装,颏下留着一缕长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高人风范,这时的他已经没有了在片场时的叱咤风云,倒像一个路边棋摊上的老头儿或者小巷里的算命先生。
听了孙治的奉承,李慰云淡风轻地笑笑:“没事,会有解决的办法的。”他脚步轻飘飘地当先走进化妆间:“来,让我看看,咱们未来的天皇巨星怎么样了?是不是被这点小事儿打倒了?”
渊宇对孙治不理不睬,对李慰却不敢,也不愿怠慢。拍摄《血皇》期间,这一老一小两人惺惺相惜,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血皇》这部片子,豪盛同李慰签订的是分成合同,也就是说,票房的成绩好坏直接关系到李慰的收入。现在自己这儿出了纰漏,却影响到李慰,渊宇感觉很不好意思,无颜面对亦师亦友的李慰。
听到李慰来了,渊宇站起身走到门口迎接,一脸的愧疚:“李导,我……”
“不用说了,”李慰大步走进来,拍拍渊宇的肩膀,从渊宇消瘦的脸庞和黑眼圈,他就能看得出来,渊宇现在心里也不好过,历经世故的李导演哈哈一笑:“小宇你别着急,我已经有了万全的安排。”
他回头对跟在身后的孙治笑道:“麻烦孙少安排记者招待会,就安排在后天吧,就说是为了让渊宇更好地融入剧情,应我的要求,公司出资为渊宇装修的房屋。还有一部分在渊宇家里拍的镜头,到全球公映时才真正放开给大家看,这样是不是更能吊起观众的胃口?”
听了这话孙治眼睛一亮,高兴地双掌一拍:“高!!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我这就去安排!”
孙治兴冲冲地走了,化妆间内安静下来。李慰四下打量一下,随意地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渊宇消瘦苍白的脸:“别担心了,肯定不会有事的,你看你瘦成什么样了?”
渊宇注视着镜中自己苍白如鬼魅的面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缓缓点头:“有您来了,我就放心了。”
他心里暗想:这些都是小事,那本日记,才是真正让人担心的。还有那个叫南征的小记者,他究竟掌握了多少东西?究竟,日记本落到哪里去了呢?如果被人把那本日记的内容公布出来,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