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低矮的石墙,地面上铺着大块的青石,一个老妇人背靠着墙坐着,干枯多皱的黑脸上一双毫无光彩的沉黯眼睛,干裂的嘴唇微微咧开着,露出一口残缺不齐的牙齿。
她的身上穿着传统的少数民族服装,露在衣袖外的手和小臂又黑又瘦,脚上没有穿鞋,瘦干的,沾满了泥巴的脚前,一只黑色的土狗两眼灼灼,盯着镜头看。
“喀嚓!”苏利按下快门,拍了拍身旁蹲着的小狗:“杠子,咱们走。”
杠子是一只狗龄两岁的金毛犬,这时正懒洋洋地卧在苏利脚下,听到主人的命令,小狗嗓子眼里呜呜了两声,眼睛盯着不远处的老妇人和黑狗,却死赖着不起身。
苏利宠溺地笑了,他伸手在背包里摸索了一阵,摸出一包小包装的平遥牛肉干,撕开一袋,把里面的小块牛肉干喂给名叫杠子的小狗。
杠子先不急着吃,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舔了舔苏利的手,这才轻轻地咬住牛肉干,一番细嚼慢咽之后,金毛终于懒洋洋地站了起来,一边警惕地看着黑狗和老妇人,一边跟在苏利的脚边向寨子中心走去。
老妇人忽然向着苏利伸出一只黑瘦脏枯的手,低声用本地土话说了一句:“饿……给我点吃的……”
苏利不是很能听懂她的话,但是,结合着老妇人的表情动作,他知道老妇人的意思。犹豫了一下,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根火腿肠,随手扔在老妇人的怀里。
老妇人的手太脏了,他不敢直接递给她,怕不小心会触到她的手。
老妇人极快地抓起火腿肠,试着用手撕了一下,没撕开,她立即把火腿肠放在嘴里,用所剩无几的牙齿咬开了包装,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她身前的那只黑狗目光灼灼地盯着苏利,身后的尾巴不自觉地摇得飞快。
苏利冲它笑了笑,又掏出一根火腿肠,打开包装撕掉肠衣,随手把肠子丢给它。
粉红色的火腿肠在空中划了个弧线,黑狗一跃而起,张开大嘴在它落地之前准确地接住了火腿肠,雪白的犬牙在阳光下闪着亮晶晶的光泽,它几乎没怎么嚼,就整个地把火腿肠吞了下去,随后又充满希冀地看向苏利。
杠子埋着头往前走,根本看都不看那只黑狗和火腿肠,在它的心里,火腿肠纯粹就是垃圾食品,是给垃圾狗吃的。
“没有了。”苏利冲着黑狗摊开双手耸耸肩,也不管它能否理解这个意思,带着杠子向寨子中心走去。
苏利是一名职业摄影师,在行内也算是颇有名气。
最近省里有一个摄影大赛,苏利就是专程来大山里采风,希望能够拍到好的作品参赛。
朋友向他介绍的这个古寨保存得很好,无论是那些老旧的建筑还是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以及小路上闲适的人们,都透着一股淳朴和古拙的味儿,拍出的作品效果极好。
比如刚才那个瘦削而饥饿的老妇人和她身前的那只黑狗。
想到这儿,苏利回头看了看那只黑狗,它远远地站着,冲着他摇尾巴,却并没有跟上来,老妇人的一只手搭在狗的背上,包裹在皱纹中间的眼睛沉沉地盯着他。
这目光令人很不舒服,苏利下意识地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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