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关在馆里的先例,当然,最主要的是这次的展品真的不值钱。所以小黄一点都不着急,他一边不着边际地胡思乱想,一边把监控全频切换到另一个画面——这个画面的位置恰好能够看到黑影的正脸。
似乎感觉到小黄的目光,黑影倏地回过头来,冲着监控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
那是一个阴森森的,面目黯黑的老妇人的脸,在转头的一瞬间,她的眼睛里流出黑色的血泪,嘴角探出两根雪白的獠牙,比任何恐怖片中的人物造型都要可怖。
咕咚一声,小黄扔掉手上的手机,尖叫一声向门口逃去。
地上的手机里,男人和女人厮杀正烈,监控屏幕上,一个老妇人的脸正慢慢地浮现出来,接着一只黑瘦的手扒了扒屏幕边缘,屏幕居然被她扒得变了形,老妇人就从那变形的屏幕中,一点一点地钻了出来,在兴奋的尖笑声中,她伸出红红的舌头,轻轻地舔着黯黑的嘴唇……
……
……
展览馆的另一个保安这天晚上有事迟到,他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这么一番景像:地上有一个缩成一团的物体,上面还套着保安的制服。
对于这个半夜里出现在监控室的不明异物,保安虽然不能确定这是什么,但他被那小圆球上长满的头发和酷似人的五官所吓到,很聪明地没有去动它,而是选择了立刻报警。
警方开始时并没有当成一回事,保安等了很久,附近派出所的两个年轻警员才来到展览馆。
毕竟是专业人员,他们一眼就认出这是一具干尸,两人吓了一跳,意识到出大案子了,急忙通知局里请求支援。
法医很快赶来了。
这具干尸看起来像是一个不规则的大圆球上面连着一个小圆球。小圆球干巴巴的呈灰黑色,半边长着头发,经仔细辨认后才看出,那个小圆球是一个皮包骨头的脑袋。而大圆球则是一个人的身体缩在一起形成的。除了干枯的头勉强算得上正常人的大小的一半,其它部位都缩得干巴巴皱忽忽的,根本不像人体。
经过查证,干尸身上套着的保安制服是展览馆保安黄新的制服。
警方经过DNA确认,才能确定那缩得皱巴巴的一团皮肤和骨骼是展览馆的保安黄新,死因是大量失血。确切地说,黄新不仅是失血,他全身的血液和体液都消失了,似乎从毛孔里蒸发了一样。因为经过两名法医极为仔细检查的后发现,在黄新的身上,没有任何伤口。
经过检查现场和询问证人,展览馆监控室的门当时是反锁着的,门锁没有任何暴力打开的痕迹,是由后来迟到的那个保安用钥匙打开的。
监控室内没有任何异状,没有打斗的痕迹,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的指纹,脚印,毛发等等。
展览馆的监控录像也显示一切正常,正常得不能更正常了。
至于第一个发现现场的保安,他当天晚上迟到,是为了送几个朋友去车站,在去车站之前他和朋友们一直在饭店里吃饭,证人很多,基本也排除了他作案的可能。
案子当中唯一的疑点就是,黄新的手机不见了。据另一个保安余阿全的证词,他离开的时候,黄新正在用手机看视频,但是警方找遍了案发现场和展览馆,都没有找到那部手机。
鉴于黄新身上的钱包和现金等都没有丢失,而且死状诡异没有搏斗的痕迹,警方基本排除了谋财害命的可能。
由于案情过于诡异,担心传播出去会引起社会的恐慌,这个案子暂时被要求保密。
命案的发生直接影响了这次的摄影展览。这一类的展览本来就比较冷门,参观者不是很多,出了这事,展览馆更是门可罗雀,无可奈何之下,主办方只得提前两天草草结束展览。
……
……
偌大的展览馆里黑漆漆的空无一人,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大厅里,一步一步都像踩在人的心上,听起来格外.阴森。
手电筒的光柱毫无目地地在大厅里晃来晃去,偶尔光柱照到一张照片,那照片上的景物就像是扭曲了一样,诡异难言。
余阿全粗重地喘.息着,只觉得头上的冷汗大颗大颗地往下落,滴进眼睛里,刺得他眼睛生疼。
当手电照到一张人物照片上,余阿全忽然有一种错觉——照片上的老妇人用一种凄苦无助,又略带着一点点恨意的眼光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