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走吧。”寒夜飞对林远说道,眼眸中的失望已经被坚毅所代替,本就是不该奢望的东西,是他太贪心了。
林远的全身都几乎冻僵了,听到寒夜飞这么说,顿时大喜过望,应了一声便朝马车走去。
寒夜飞敛了情绪,钻入了车中,命令队伍启程。
马车轰隆隆的响,车轮在雪泥地里碾出一道沟壑,浩浩荡荡的队伍一直往北走去。
寒夜飞坐在马车里,眼神怔怔的盯着桌几上的酒杯出神,看着那凛冽的酒水泛出一圈圈涟漪,眼前浮出一张清冷的面孔,他的心不由的颤了颤。
突然,行走中的队伍突然停了下来。
马车骤停,酒水洒了出来,寒夜飞的眉头拧起,问道:“怎么回事?”
眼下才刚出京城,难道就出了状况?
“什么人,胆敢阻拦世子爷的车队,不想活了?……啊。”话音未落,就见一黑影被远远的摔了出去。
寒夜飞掀开帘子,就看到林远正趴在雪地里吃泥呢。
“瞎了你的狗眼了,连玄王都认不出来了?”说话的是杜淳,不屑的看着地上的林远。
被这一摔,林远这才看清了站在车队前的几人,吓的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雪花弥漫,他哪里看得出站在前面的人是谁。
“这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杜兄就这么出手,是不是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啊?”寒夜飞的眸中带着欣喜的光芒,掀开帘子走了出去,居然不忘与杜淳斗嘴。
“哦,原来是寒兄家的狗啊,失敬失敬。”杜淳一身灰大氅,头上戴着灰色的暖耳帽,一脸笑意。
爬起来的林远,一身狼狈,听着两人的一唱一喝,脸都铁黑了,偏偏自己还不能说什么。
杜淳的手上拎着一大包东西,扔到了寒夜飞的怀里:“拿着,省得你还没回到家,就被冻死了。”
寒夜飞下意识的接过来,触手之处,一片柔软,杜淳给他的竟是黄金狐裘,这可是极为难得。
“谢了。”寒夜飞道,虽然杜淳话不好听,但对他可是真情实意的,但这份兄弟情,他领了。
风无邪骑在一匹白色的骏马上,今日的她一改往日的素面,穿了一件银丝绣的并蒂海棠蜀锦长裙,脚上是同样花纹的绣鞋,纤纤细腰被玉带一束,更显得不及盈盈一握。
风无邪的身子本就娇小,就算是披着银狐裘大氅,也丝毫不臃肿,寒夜飞的眼前一亮,只觉得呼吸都要为之一窒。
可是当他的目光移到君夜离的身上时,眼眸中的喜色不由的黯淡了下去。
金丝绣的并蒂莲,在他的身上妖娆绽放,与风无邪身上的花纹,竟是如此的相配。
“这个给你,收好了。”又是一大包东西扔了过来,寒夜飞伸手接过,只觉得沉甸甸的。
打开一看,竟是满满一袋子的药品。
知道他此行凶险,这是风无邪特意赶制出来的,为了避开京城中的耳目,几人一直在郊外等着。
寒夜飞的心中涌上一股暖意,故作开心的大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要是实在担心我,不如与我一同前去,你这么多瓶瓶罐罐,我又不知道该吃哪个。”
“上面我都做了标注。”知道寒夜飞是在故意气君夜离,风无邪只好拿话堵住了他的嘴。
君夜离面色柔和,唇角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是眼底划过一丝冷峻:“天色不早了,世子爷还是早些赶路,本来还想请世子爷来我府上吃烤鹿腿,看来只好等以后有机会了。”
“哪里哪里,玄王爷还真是客气,等有机会一定要来我北漠,请你吃正宗的烤全羊,啊,天色不早了,各位珍重,别过。”
说完,寒夜飞把帘子一放,对着队伍道:“启程。”
风无邪微微拧眉,君夜离不怄他一下还真是对不起他毒舌的称呼。
从出京城最起码两天以后,才能到达下一个驿站,也就是说在这两天里,寒夜飞只能吃自备的干粮。
可是这冰天雪地里,再好吃的干粮,吃到嘴里也得没味儿了。
寒夜飞又是一个好肉的,这不是往人家胸口捅刀吗?
君夜离,果然是个腹黑。
临近十一月,天气果然一天比一天冷了起来,每天早上的窗户上,都能结一层厚厚的冰。
屋里根本不能断了炉火,否则非得冻死人不可。
从进十月到十一月,这雪就一直没有停过,三天一小场,五天一大场,大雪封了路。
风无邪无事可做,每天除了读书,就是摆弄她的药材,除此之外,还有一项重大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