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也是死,只有不死不生,维持半人半僵的躯体,才能苟活于世,可真是让我很为难。
这脑袋上传来的疼痛犹如黑夜里的指路灯塔,让我瞬间产生了活命的希望,一爪之下,就稳住了我上下浮动的身躯。
另一只手的肩头中了一枪,有些活动不便,我强撑着用一只手牵引着,借着半空中的明月仔细观察我钉住的东西。
这是一只犹如独木舟的小木船,居然还制有船篷,船只整体漆黑,里面盖着麻木,也不见有人。这时候被我这一阵拉拉扯扯,差点就有翻覆的危险。
我连忙一用力,将身体顶到船头,然后手臂一拉,将身体翻了进去。
顿时,我的半个身躯就滑入了船舱里。
隐隐的,我的鼻尖嗅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让整个人都觉得放松下来,疲倦之意一股脑的涌上心头,让我有些困乏。
我知道,尸身变化的时间,可能要到了。
我不及细看船里到底是什么东西,连忙转了个头,将脑袋从船篷里伸出来,借着明朗的月光找到自己肩头的伤口,僵尸爪微微一探,顶住了那颗陷入骨头里的子弹,随后一咬牙,轻轻往外一撬!
“嗤”的一声,类似踢飞石子的声音。
那颗子弹,被我硬生生从骨头里撬出来,落到了后面的船舱里。
这把我疼的,额头立即渗出了冷汗。
僵尸爪上也带着轻微的尸毒,要不是自己对自己的毒素免疫,这个时候,我的这只胳膊肯定要肿胀起来了。
我连忙将里面穿着的衬衣撕下半截,然后将手臂包扎起来,同时收去了身体里最后一点残存的尸力,让它来修复我的伤口。
就这样,我仰天躺在木船上,顶着冰冷的月以及入耳的江水涛声,缓缓的沉睡过去。
在以前的日子里,每当我利用旱魃尸身后,那都是无往不利,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隔,所以我一直觉得,我几乎可以永无疲倦的战斗下去。
直到今天,先是与王春贵大战一场,后来又击破吴艳身上的精钢手铐,再下水,我才知道,原来旱魃的力量,也不是万能的。
怪不得爷爷曾经告诉我,让我在人世间小心隐藏自己的身份,毕竟在这个世上,未知的存在实在太多,难保什么时候就会遇到不可知的危险。
这个时候,我的身体还可以支撑一阵,只是我的精神承受力,已经到达了极限。
我只是半人半僵的存在,对于跨度之后旱魃尸身的运用,让我极度的疲惫。
就在我睡得模模糊糊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一种声音!
一种类似于猫在用爪子挠木地板的声音!
“嗤嗤”的响着,就在我的周围不远处!
可是这里哪里有什么猫,又哪里有什么木地板?
船板!
我想到这个因素,连忙一缩身体,坐了起来,再然后,我就见到船舱里出现了一双白色的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