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待我亲厚信任,我又怎能背弃她,背弃大小姐?”心中一急,蕙心慌忙摆手,表示自己无辜。
“如此便好,”见蕙心不像在说谎,兰心的神色也渐渐放松了下来,眼底流转着几丝愧疚之意,“蕙心姑娘,方才我一时心急,得罪了。毕竟,大小姐处境不佳,贴身的丫鬟,自是大意不得的。”
“大小姐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被下人们如此轻慢?难道,大夫人身负中馈特权,就不能好好打压打压那些嚣张跋扈的下人吗?”见兰心心有所愧,蕙心趁这个时机,将肚子里的困惑尽数问了出来,毕竟,大小姐懦弱成这样,绝对是有原因的。
而在静心苑,大夫人说放任下人是为了磨炼锦毓的意志,但锦毓毕竟是她的亲生女儿,又怎会真的放手不管呢?其间,一定是有别的难言之隐,逼着她很多事情就算想插手,却也无能为力。
“唉,蕙心既是自己人,那我便如实说了吧,还请蕙心姑娘莫要四处声张,只当作我们俩的约定和秘密。”兰心环顾四周,见四下里无人监视,一番话,便小心翼翼地在蕙心耳畔说开了,绘声绘色,蕙心的眼眶也渐渐湿润了起来。
原来,大小姐幼时也是个娇宠惯了的孩子,而那司徒嫣然不过一介庶女,虽然心中不甘为庶,但到底也是不敢任意妄为的。但后来,大夫人大病一场,主管中馈的大权旁落,大小姐屡遭欺压,从云端跌入了泥沼之中。
司徒锦毓受尽了折磨,成了一个畏畏缩缩的性子,而司徒嫣然则愈发得脸,索性便对司徒锦毓落井下石。于是乎,趁着二夫人执掌中馈,而大夫人病重不省人事,司徒嫣然拉拢丫鬟,打点调教下人,司徒锦毓有口难辩,想去向爹爹诉苦,无奈大将军常年征战在外,而老太太也在乡下的田庄小住未归,自己无形中竟是被彻底架空了。
后来,大夫人病愈,收回了中馈之权,但是司徒锦毓的性子已然固定了下来,变无可变,畏手畏脚全然失了大小姐的气度,故而,二小姐便也名不顺言不正地压了她一头,而由于她暗中的一番打点,就连大夫人也不好开罪于她,只能仍由她嚣张跋扈,欺压嫡女。
而后的事,关系到司徒锦毓的秘密,兰心便也不再多说了,一番陈情,只是想要让蕙心知道,如今大小姐处境如此糟糕,都是二小姐的杰作,要对二小姐多加提防。而对于二小姐的所作所为,多年来大夫人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太过分,便任由她去了。
“大小姐也是个可怜人,兰心姑娘请放心,只要我蕙心在一日,就一定要护得大小姐周全。至于你的话,我自是不会告诉他人,也希望大小姐能尽快改掉这个性子,终有一日可以翻身体体面面地做一个名副其实的嫡长女。”
“过段时间我便会出嫁,大小姐以后,就全倚仗姑娘你了!”兰心神色郑重,一番语气掷地有声。
微微抬眸,她再度打量起了眼前的女孩,但见她虽然身材矮小瘦削,但眼底的严肃与淡定,很难让人连想到,她不过是一个还未满十岁的小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