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一群侵略的强盗。”
这也是梁子衡当时为什么那么暴怒的真正原因,因为梁子衡感到自己无比的卑微。在杨理那可笑的信仰下,梁子衡深深的被感觉嘲笑后的屈辱,还无可辩驳。
“所以你后悔了?”苏钰歪着头,神色不悦,如果此时梁子衡临阵退缩,那么对苏钰的打击是巨大的。
“呵呵……后悔?还来得及吗?”梁子衡自嘲道,“南陈早就容不下我了。一个不听话的将军可不是一个好将军哦……”
南陈的国策是重文抑武,在朝廷眼中,文道大盛便是太平盛世,可惜在这乱世之中,哪来的太平盛世?说白了就是朝廷偏安一隅,不思进取罢了。
正因为如此,苏钰的父亲才会更加看重锐意北伐的江流云,可惜碍于父亲的身份,无法给予他实质性的支持。
面对前北周是卑躬屈膝,北齐代周以后,依旧是卑躬屈膝。苏氏一门被除,功高震主是主要原因,但不是根本原因,根本原因就是苏应与朝廷文武百官的政治抱负不同,而朝廷只能用有一个声音……
苏钰拍了拍梁子衡的肩膀,心里一块大石终于落下,说:“咱们放手去干吧,什么样的罪名我都担着。卖国求荣也好,被祖忘宗也罢,我都已经不在乎了,我想要的就是亲手葬送这昏庸的王朝!”
梁子衡听着,将壶中的酒一饮而尽,而又啪地摔向了屋下,说:“担子太重了我怕你背不起,我帮你分担一点吧。”
梁子衡说完,单膝跪下,抱拳道:“属下梁子衡!拜见主公!愿为苏家世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苏钰无比诧异地愣在了原地,一时之间竟然忘了去扶梁子衡。
风突然大了,拂起了梁子衡额前的头发,苏钰看到了他坚毅有力的如墨似玉般的双眸。苏钰明白了,梁子衡的心从未变过,他也有他的信仰,信仰无关大小,而梁子衡这辈子,早就交给了他们苏家了。
无论如何的离经叛道,从未有一个男人愿意认一个女人为主,还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或许有人会说,北齐不还有一个叱咤风云的长公主卫颖吗?
可那是两码事,北齐长公主一直有先帝遗诏,有顾命大臣的味道。而她自己终身未嫁,代表的就是卫氏,代表的就是正统,所以别人敬她,敬的始终是那至高无上的皇权,而非是一个人,一个女人……
苏钰虚手扶起了梁子衡,郑重道:“汝不负我,我不负卿。”
梁子衡挺直腰板,此刻他已经不在乎身后骂名,不在乎世人如何看他,他已经将自己的性命、尊严和荣耀都交付于眼前这位年芳十七的略显青涩的苏钰。
东方渐白,一夜未眠,明天或许又是一个好天气。
苏钰站在屋顶上,极目远眺南方天际,霸气外露,舍我其谁:“梁子衡,就让我们在襄阳城下和屈涉堂堂正正一战吧?我苏钰要正大光明地站在襄阳城楼,手刃屈涉江流云!”
大风起兮云飞扬,一场十年以来最惨烈的陈齐之战终将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