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来人,元严峻心里直打鼓。
但他还是和颜悦色地请他坐到自己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沙发?就免了吧?会把自己办公室的沙发坐脏了的。他心里不无鄙夷地想着。
“你叫什么名字啊?”元严峻端着架子用颇有点居高临下俯视对方的姿态问道。
这脏兮兮的男人昂然抬头,瞪大了灰蒙蒙镜片后的双眼,显得毫无尊敬之意,硬邦邦说道:“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郑明,一个落魄的文人,一个始终被主流圈子排斥在外的失落者,一个真正有才华却遇不到识才伯乐的悲剧人物。”
呵!介绍自己还来了一组排比句。
看这人似乎挺有骨气,一脸的正气凛然,不似那种奸诈之徒。
元严峻便问:“你说《陆地行走的鱼》是你写的?”
郑明十分庄严肃穆地点头:“没错,是我的作品。”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自然,语气中透出着真诚。
“那你写出这部小说之后,怎么就没把它送到期刊或出版社尝试发表或出版呢?”元严峻又问。
郑明就叹了口气。
他一脸的哀伤。
“一言难尽啊!”郑明用沉重的语气说道4↙,..。
“没事,你慢慢说就是,我仔细听着呢。”元严峻摊开自己的笔记本,拿起笔,准备记录。
他心跳得特别厉害。
面前这个郑明,不知怎的,让他特别相信。他觉得这样一个有傲气有风骨的文人说谎的可能性很小。
之前河西文坛也不是没出过类似的事,某作协副主席打着帮一个爱好者改稿子的旗号。直接把人家作品给剽窃成了自己的,最后还被人给告了。成为当年国内的一个大丑闻。
哈哈!整个中国文坛都被这个叫肖飞的小骗子给蒙蔽了啊!看我不把你揪出来,让你现出文抄公的可耻嘴脸!
我就说嘛!一个19岁的少年,怎么能够写出这样一部煌煌巨著。
果然是抄袭的!
“我带着这部书稿四处奔波,几乎跑遍了国内的各大期刊社以及出版社,可悲的是,没有一家肯接受这本小说,那是在两年前。”郑明控诉着。
元严峻挠挠头,他知道,对于不知名的作者。很多期刊和出版社对新人是连正眼都不看一眼的。
这个郑明所说的是国内文坛一个可悲的缩影。
“那后来呢?你把这部书稿怎么了?你把它给扔掉了?”元严峻的心脏不争气大跳,猜测着,是不是郑明扔掉了自己的书稿,然后刚好被肖飞给捡到了呢?
完全有这种可能性啊。
要是自己能早点发现郑明这个存在,能想法把这部书的书稿给搞到自己手里,那自己就发达了。
“没!一气之下,我打算把书稿给烧了。”郑明摇头。
“烧不得啊!”元严峻失声喝道。
郑明斜了元严峻一眼,似是对他的失态大为不满,像是在说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郑明说:“没烧!打火机都放到了书稿下面。可我不忍心,它可是我心爱的宝贝啊!是我呕心沥血写出来的啊!我怎么舍得亲手毁了它!我最终没舍得烧,我把它给葬了。”
黛玉葬花。
痴汉葬书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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