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正杏眼圆睁的注视着自已,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又怎么了?”法海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你这里明明有被褥,为什么还让我们穿这个?银贼,变态!”君惜月嗔怒道。
慕容冰燕虽然保持沉默,但是一双美目充满了幽怨,在这件事上,明显和君惜月站在一条战线上。
“阿弥陀佛,真是狗咬吕洞宾!这里白天和晚上气候差异这么大,而被褥只有一套,换做你们,是选择将它撕开给你们装点门面,用来遮羞,还是物尽其用,用来御寒?”
法海摇头道,“再说了,这里就我们三个,我要是真有色心,还用这么费事?一直让你们光~屁~股不就得了~”
“你才光~屁~股。”君惜月听罢,虽然嘴上不忿,但脸上却是一霁,法海话虽然难听,但似乎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让她无法反驳。
“法海师兄是有道高僧,惜月妹妹,是你多虑了。”
慕容冰燕确实是个好同志,知错就改,见错怪了法海,立刻就返邪归正,再次和法海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哼!”
看到慕容冰燕临阵变节,自己再次被孤立,君惜月顿时无法再做纠缠,眸光一转,又道,“既然法海大师是有道高僧,这里只有一床被褥,我想以大师的高风亮节,定然是专门为我们姐妹御寒准备的,而大师你则会避嫌,在洞外为我们守夜吧。”
法海闻言无奈的一闭眼,再睁开时,那一双似笑非笑、师承无渡禅师的电眼,颇为玩味儿的上下打量起君惜月来,不由让君惜月顿觉一阵心虚。
“那是……不可能的。”
法海晒然开口,“小魔女,不要得寸进尺!我们是正,你是邪,贫僧就算要发扬风格,也发扬不到你们这些邪魔外道身上。以你之前的所作所为,如今贫僧没有杀你,已经算是慈悲为怀了。”
望着哑口无言的君惜月,法海嘿然一笑,“所以,你要是听话,还可以呆在洞内避寒,若是再敢得寸进尺,那你就给我们出去,明天一早,贫僧会去为你收尸的。”
法海说罢,不再理会脸色惨白的君惜月,面容一正,向一旁面露不忍之色的慕容冰燕道,“慕容师妹,别忘了是谁害的我们置身险境的?要知道,魔教中人最是诡计多端、善于伪装,令人防不胜防。对于魔道,我等正道中人千万不可存有任何妇人之仁,你别看她现在和你亲热,却是用心险恶故意麻痹你我。如果我按她所说离开树洞,说不定我一走,她就会控制住你,以你威胁于我。哼,她的修为本来就高于我们,如若我被她胁迫,无法完成吕仙人的考验,恐怕只要一离开纯阳仙境,我们就会重沦魔掌,被带到魔宫为奴为婢!”
慕容冰燕闻言,顿时被法海这番诛心之论唬得脸色大变。
自古正魔不两立,千百年来,多少大侠高手因妇人之仁惨被欺骗落得个身败名裂,慕容冰燕在门派中也没少听说这样的故事,本来她还对娇憨美丽的君惜月有些好感,此时被法海当头棒喝,顿时幡然醒悟,坚定不移的和法海站在了同一战线,望向君惜月的目光中也再次充满了戒备。
“胡说八道!你才是存心不良!你们正道中人一个个看上去道貌岸然,实际上都是衣冠禽兽、人面兽心。千百年来,多少神教高手被你们围攻致死,多少神教孩童被你们以除恶务尽的名义残忍杀害,多少神教女子被你们那些所谓的少侠花言巧语欺骗失贞惨被抛弃,多少天材地宝被你们以有德者居之的名义强抢而去?!”
君惜月脸色苍白,被气的浑身颤抖,美目含煞,指着法海竭斯底里起来。
可惜,法海要的恰恰就是这个效果,冷冷一笑,道貌岸然对慕容冰燕说道,“这魔女是在妖言惑众,师妹不要理会。今晚师妹就在被褥中休息吧,贫僧会一直守候在你身边,为你遮风挡雨的……”
说罢,自顾自的在被褥中间划了一道痕迹,正色道,“为兄我在大林参禅十余年,虽未悟彻四大皆空无上妙谛,但是却也早已古井无波诸色不侵,所以,师妹若是不放心,咱们可以以痕为界。”
“恩,小妹信得过师兄。师兄能够被仙人青睐遇此仙缘,就已经证明了师兄的人品,必是淳淳君子无疑,绝不会行那禽兽之事。”
慕容冰燕说罢,又道,“再说,我能够在尸王手中死里逃生全仗师兄舍命相救,此次面对吕仙人的考验,小妹虽然无法帮上忙,但是也绝不愿拖累师兄,所以,也请师兄早早休息,养精蓄锐。”
慕容冰燕说罢,合身钻入了温暖的被褥,扭头透过洞口望了望冷风呼啸的洞外,两厢一对比,顿觉浑身说不出的温暖幸福。
从洞外收回目光,恰见法海盘膝坐到了洞口附近,以他那称不上强壮的身躯身体正在为自己挡风遮雨,望着法海那张原本端庄清秀,此时却有些冻的变色的面庞,慕容冰燕心中说不出的感动,沉默良久,仿佛下定了决心,不由冲口说道,“法海师兄,我等江湖儿女没有太多的忌讳,而且,这一床被褥只有我一个人睡太过奢侈,师兄也过来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