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绪好象不太好,又令人心头忐忑。
“下午到医院来。”他说的。这样说来,他并无出院打算。
她的手不自觉在口袋里攥紧,手机也被她握得温热起来,在她手中震动。
来电话的人还是他,她那位带着任性的总经理。
她看一眼旁边拿着相机拍照的韩景秋,紧走几步到了稍远的一棵树旁才划开通话,轻唤了一声:“总经理。”
“罗秘书今天中午吃了什么?”他问了一句无头无脑的话。
罗深决定不作别的思考,顺着他的话据实以答,“一位姓韩的爷爷,请我们大家吃了午饭,杀了一只鸡,炖的鸡汤很好喝,还有野菜火锅。”
“可是我到现在还没吃饭,”他声音更闷了,“她们带来的饭真的不能吃,吃不下,怎么办,罗秘书,我这样子是不是得病了?”
罗深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很想说他本来就得病了,可是那天中午的经验告诉她,病字是他不愿意说的话题。
于是,她把牵挂摒除出脑海,云淡风轻地说:“总经理,请您这样想吧,吃饭是为了能更快的出院。你再想想你身边关心你爱着你的人,为了不让她们担心,您也要好好吃饭啊。”
“你算不算?”他突然问,“关心我的人当中,有你吗?”
一阵心痛突然袭来,罗深靠在树上,闭了闭眼睛,想了几秒,声音越发温和,“总经理并不需要……我的关心。”说出这句话揪得她心间刺痛,但她却不想回避,这样的痛能令她更清楚地认识自己。
那头也沉默了,心头持续的抽搐令她很想挂了电话,但那头轻轻的呼吸声又让她无法让手机离开耳朵。
“如果,我说,”他缓缓地道:“我需要呢?”
远处有人在呼叫韩经理,大声地说要上车回去了。
她仓促地道:“总经理,我们要上车出发了。下午四点我去跟您汇报工作,对不起,我先挂了。”
我先挂了。
这话真是不吉利。一边走向车子,罗深一边想。
“罗秘书接了谁的电话,聊得不愉快吗?”韩经理问,颇带探究的眼神望着罗秘书的脸色。
罗深只是仓促地笑笑没有说话,拉开车门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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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若洁再次回到病房,看到一桌的饭菜居然没有吃过的迹象,心头异常恼火,冲着站在窗边发呆的儿子道:“司晨,这些都是你指名叫我买的,怎么一口都不吃?”
莫司晨回头望着妈妈,“可能那家店换了厨师吧,味道跟以前不一样了,实在吃不下。”
兰若洁又愁又闷,将早就冷掉的饭菜收拾了,“我现在回家给你做吧,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听你的,在家做了给你带来。”
“妈,我不饿。”儿子转身走过来,拿下母亲手里的饭盒,“留着,一会我叫护士给我热一热。”
这几日母亲为他所操的心他怎会不知道,他也恨自己的任性,这样的任性在这几天变得奇怪起来,总希望能得到关注,虽然家里每个人都在关注他,包括叶佳眉。
但这些好象都不能让他觉得安心,为了这样的不安心又让他对家人充满歉意,就象现在,怎么能让母亲大老远回家为他做饭再送来呢,何况这些难以下咽的饭菜是他自己点了店名和菜名叫母亲特意绕了路去买来的。
他突然有些明白,他想念的,只不过是一碗黄灿灿的南瓜粥而已。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个食物,是从某个被拉进夜市小店的夜晚开始吗?还是从半价的宵夜开始的?
他垂眸,抓着母亲的手,“妈,我已经好多了,你回去休息,给我带晚餐来就行了。”
兰若洁微微仰望着比她高出半个头的儿子,抬手摸了摸他这几天迅速消瘦下去的脸颊,心疼极了,“司晨,你今天很不对劲,是有什么事吗?你可以跟妈说吗?”
儿子摇头,“没什么事。妈晚上给我做鸡汤吧,不要油。”
母亲这才稍为满意地去了。
莫司晨开始不停地看手表,感觉现在距离四点实在太过漫长,没由来地一股愁闷,几许怅然。
然后,他度过了一个吊着点滴又睡不着的午后,令他意外的,快到四点的时候雷廷居然来了。
这个时候雷副市长的光临并不是很受欢迎,莫司晨用苦笑迎接了雷廷,出示了正接着吊瓶的手表示不便下床迎接。
“我今天事情结束得早,”雷廷显得十分高兴,“秘书们也承诺不会再打电话给我。所以我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什么时候可以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