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上甚至干裂出不少细细的血口子,头发也时常零散的一缕缕搭在面颊两边,仿佛一直处在一种狼狈奔波的处境里。
但是不得不说,她确实算是个美人,五官并不多么精致,合在一起却给人温润妩媚的感觉,仓促一瞥或许不觉得什么,但是越看,便越是惊艳……
……惊艳?
傅廷烨猛地回过神来!
他刚才在干什么?!竟看一个女人看得痴了?!
傅廷烨咳嗽了两声,想要掩饰自己的窘迫。咳完再看华轻雪,她压根就没看他一眼!此刻颦着眉弓着腰,贝齿紧咬下唇,一副苦苦忍耐的模样。
傅廷烨看华轻雪脸色实在太差,说道:“既然不舒服,就去炕上躺着休息。”
炕上暖和,华轻雪有些意动,可是她又担心会弄脏被褥。以前用的那些卫生巾一个个说自己带防侧漏防各种漏设计,最后要漏的时候还不是照样漏?现在这么简陋的月事带,她连站起来大步走动都不敢。
“我……先坐一会儿……”华轻雪没有直接拒绝傅廷烨的好意,虚弱的笑了一笑。
“要不要给你叫个大夫看一看?”傅廷烨问。
“不用了,我没事的。”华轻雪赶紧摇头,“我在这里歇一会儿就好。”
以往来例假也疼,每次疼上个大半天也就慢慢好了,只是这次……好像格外疼……
傅廷烨没勉强她,转身准备出去,正要走,又停下来,对华轻雪说:“你我现在……毕竟挂着夫妻的名分,有些东西收也就收了,只是下次还是需谨慎些好……”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话说完之后,他觉得心虚得厉害!
他正想说几句话为自己描补,华轻雪却很认真的点了点头,附和道:“相公说的是,其实我也觉得不妥,只是当时心里慌张,不晓得怎么拒绝他,下次我定会注意的。”
傅廷烨:“……”
他心情复杂,低声说了句“好好休息”,而后转身走了出去。
一出房门,傅廷烨没来由的松了口气,垂眸看了眼手掌心,竟出了一层细汗,顿时觉得自己可笑。
他一个大老爷们,对阵杀敌都不曾紧张过,怎地如今变得矫情起来?
就因为一件棉衣?真是荒谬……
不过,以前只知道她身段婀娜纤细,今天才发现,实在是因为她穿得太单薄。华轻雪身上几乎没有一件厚衣服,全是旧得看不出颜色的衣服层层叠叠裹在一起,只怕裹了有七八层,这样单薄的衣裳就算全叠在一起,也不如一件厚棉袄来得暖和。
他与她住了这么些天,竟然从未注意到这点,反倒让一个辽兵上了心。
当傅廷烨意识到这点后,心里那种不舒坦的滋味,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他蹙起眉,清除掉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径直走出外门,去了厨房。
傅廷烨每日大部分时间在兵营里,打交道的都是粗汉子,不懂怎么体贴女人,他去厨房将昨日的剩菜剩饭热过之后,才忽然想起,应该给华轻雪倒杯热水才是。
傅廷烨把饭菜端进堂屋,摆在桌上,回屋一看,只见华轻雪弓着腰,一手提着屋里的茶壶,正慢慢往外挪着步子,顿时很有些过意不去——
是他马虎了。
“我来吧。”傅廷烨不敢多看她一眼,从华轻雪手里拿过茶壶,匆匆去了厨房,又飞快的烧了一锅水,灌满茶壶,这才回到屋里。
滚热的茶水倒入杯中,捧在手里暖烘烘的,华轻雪觉得整个人好像又活了过来,她舒服的眯起眼睛,喃喃道:“谢谢将军……”
随后又好像反应过来,补了一句:“谢谢相公。”
称谓什么的,一时想要习惯还是挺难的。
傅廷烨在一旁坐下,看着她小口小口啜着杯里的水,觉得她像只小猫……
大约是察觉到傅廷烨的视线,华轻雪抬眼迷惑的看向他。
不知是不是因为隔着一层朦胧的白烟热气,她的眸子显得特别清亮澄明。
傅廷烨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目光,说道:“我看你穿得衣服陈旧……当初进城时,怎么不买一件像样的冬衣?”
华轻雪笑了笑,“那时我没有衣裳穿,是太子给了我一件暗卫的外衣避寒,进城之后我和太子与暗卫走散了,两眼抹黑什么情况都搞不清楚,幸好遇着一位姓严的厨娘,赠给我许多旧衣裳,还教我去当铺……”
她说到这里,面色微僵,“早知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那个时候真不该当掉太子的衣服。”
傅廷烨不知为何突然起身,沉着脸色转身出去。
华轻雪见他走出房门,有些黯然的想:这人果然还是怪我拖累了太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