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曾经,沈崇宇以为,父亲这辈子只喜欢小儿子崇楼,现今看来,不过如此。
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沈崇宇如此厌恶自己的父亲。
他不清楚沈昭年这辈子的追求除了江山还有什么,难道各种情谊对沈昭年来说,什么都不是?
“父亲!”沈崇宇从外面进来,对沈昭年叫了一声。
沈昭年还没从方才的怒意中缓过来,沈崇宇看了一眼沈崇楼,转而对瀚哲说:“他还没有痊愈,你将他安置好,再请个大夫来看看。”
“是,二少!”瀚哲应声。
沈昭年随意地坐在了身后的胡桃木凳上,喘着粗气,似乎在平息内心起伏地情绪。
良久,缓过神来的沈昭年问沈崇宇:“什么事?”
“南京那边有人通电过来,说是……”沈崇宇话说一半,却顿住,没有继续说下去。
沈昭年此刻很头疼,他捏着眉心,有气无力地道:“说什么?”
“四妹她……失踪了。”沈崇宇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的忧色。
他刚开始听到这样的消息,平静的心一下子像是被砸进了巨石,让他变得极其慌乱。
此刻还能稍微按捺情绪和沈昭年对话,完全是因为他适应了一段时间,加之他挂了电话没多久拿到的信件。
沈昭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本以为他是在平复内心的情绪,谁知道,他的拐杖猛地敲在桌子上。
沈昭年的口中,骂道:“都养了些什么人,一个个反了天,我当初就说过,女子不必读那么多书,尽受异国思想的毒害。”
“父亲,现在关键是找人。”沈崇宇说道。
沈昭年无处发泄,问道:“秦修远呢,他没动静?要不了多久,那可是他的妻子,他就不着急?”
沈崇宇很不想和秦修远打交道,秦修远这个人城府太深,他要掌控的东西,会不择手段。
明明上次都谈妥了不提婚事,现今父亲却将秦家的彩礼都收了。
沈家压根不缺钱,沈崇宇想不通,他的父亲沈昭年,究竟有什么把柄落在秦修远的手中。
沈崇宇回道:“秦修远那边没有动静,也不清楚他究竟知不知道如故失踪的事情。”
“南京就没有他秦修远不知道的事情,任何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秦修远的耳朵,他会不知道?”沈昭年说着说着,脸上就带了极大的怒意。
沈崇宇看得出来,父亲很不满。
只听沈昭年继续道:“秦修远太过分了,不是说喜欢如故么,就是这么喜欢的?这人要是将来到了秦家死了,秦修远是不是也不管?”
沈昭年自言自语的话,让沈崇宇很意外。
这样的话听上去,好似父亲很关心如故。
可是,若真的关心,为何要将如故嫁给一个病秧子?这难道不是前后矛盾么?
沈崇宇觉得自己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他并不想一一去弄明白,只因母亲会担心他出事。
“这事儿,你就不用管了,我会让人去找人,你做好手头上的事情就成。”沈昭年的语气稍微好了那么一些。
沈崇宇点点头,沈昭年起身,警卫也跟了出去。
沈崇宇听到沈昭年在外面吩咐:“崇楼要是恢复了精力,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多派些人守着,不准让他离开沈公馆半步,不然,为你们是问。有何状况,提前和我禀报……”
等沈昭年彻底离开,沈崇宇走到床前,看了一眼沈崇楼,将手中的信藏在了沈崇楼的衣袖之中。
沈崇宇望着昏迷中剑眉依旧拢着的沈崇楼,他陷入了深思。
沈如故传来的信件他并未交给沈昭年,只因如故另外给他的信中写了,那封信是给崇楼的。
只是,他也会有好奇心,于是,他拆开了如故给崇楼的信。
里面有一句话,他如此深刻:崇楼,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原来,如故不是不喜欢崇楼,她将感情藏得太深,或者说,压抑地太重,她的心里,只有崇楼。
那么,南京传来如故失踪的消息,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是当时他所疑惑的问题,可是看到信的最后内容,逃婚二字,让他惊大了朣朦。
她决心要和崇楼去法国,哪怕过得清贫,也不要被人主宰人生。
沈崇宇脸上带着苦笑,对着昏迷的人,道:“崇楼,二哥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我也喜欢她,可我不敢……”
紧接着,他轻轻地拍了拍沈崇楼的肩膀:“你很勇敢,做了我不敢做的事情,等你醒过来,我会帮你避开外面的人。”